这下子就难办了啊···
徐然暂时不想同赵渞交恶,此时便不能无端杀了他的徒弟。
“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想起那纯正无比的金光咒和雷法,徐然颇为心疼地叹口气。
“嗯?”白于风瞅瞅自己的断臂,跑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误会!?
我一只胳膊都交代出去了和我说是误会?
“那县令同赵渞是拜把子兄弟,你对他起了杀心,断你一臂以示警戒。”徐然无所谓道。
不过是一只胳膊,赵渞该有办法处理。
白于风神情复杂地望了眼人群中的谢宁安,不料想其中还有这层关系。
恩师的拜把子兄弟,这也太巧合了···
可品观安宁县令的为人,确实恩师有真心与其结交的可能。
“抱歉,这次是有命在身,不得不为,关于这件事情的详情经过,后面我会和恩师说清楚。”
徐然事情尚未问清,自然放不得眼前人,“我可没说让你走。”
“不是说都是误会嘛,我都断臂了,按照江湖规矩已经可以了。”白于风点头哈腰说道,着重强调了下“江湖规矩”四个字的语气。
“钦天监为何要干涉安宁种粮一事?”徐然找了块干净地儿坐下,似乎做足了长谈的准备。
“不是干涉,只是有些东西不能交由你们去做。”白于风有口难言,领命出行前他体内可是被监正打下了禁制,一旦有所泄露便会爆体而亡。
“我不懂。”徐然耸耸肩,“你们之前明明对于此事漠不关心,为何如今又想亲手操办,甚至不惜损毁现有的方坑高架?”
“因为我们做了,百姓才能念及明帝的好,所谓民心归顺。”白于风又露愁容,眼神暧昧地打量谢宁安。
有些东西落到君上手中还有的用,落到这县令手中便是白白浪费了。
他心想道,在徐然面前随地而坐。
徐然此刻像是听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难道明帝害怕自个儿的功绩被抢了不成?”
白于风无言,凛冬的寒冷似乎将空气凝滞了,苍白脸面只有嘴中哈出的层层白雾。
那团水雾上扬,混杂进这位银纹钦天监的恐惧情绪云中,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在害怕?”
徐然知道,自己无意中发起的一问,似乎将真相猜中了。
这个世界岁月可以用,生死可以用,万物可以用,灾祸可以用,民生功绩自然也可以动用。
“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白于风将左手抬起,手刀横在脖颈前,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徐然知道了白于风有难言之隐,钦天监外出做事,为了保守秘密,身有禁忌诅咒乃是寻常之事,应当体谅。
“别忘了我能倒逆岁月,你讲完后我再救你。”
徒弟因为泄密爆体而亡,这总怪不到自己头上了吧?
徐然心想道,别有用心的笑了笑。
白于风也只是苦涩陪笑,“我死了就是阴山的事情了,你们璃月宫管不到。”
“原来你知道啊?”
眼见黑衣少年温婉一笑,白于风禁不住毛骨悚然。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