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置身楼阁废墟,仿佛同此间世界格格不入。
天下仙门的顶峰,居然没几个像人的,比起世外天和阳山来讲,南星玉都算无比正常。
苍凉天地间,赵渞傲然挺立在风中,无畏气息如野火般蔓延。
“剑!”
话音方落,悬于徐然腰间的长剑猛然出鞘,落于赵渞手中。
“这便是我能讲的,最后的故事了。”
赵渞轻笑道,眼神如同星辰般闪耀,深邃而坚定。
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只是轻微挥动横剑于前,都带起凌厉的剑风,发出阵阵清脆剑鸣。
“慢!”南星玉出声打碎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打归打,我儿子还在下面,不能让你们一群出手没轻重的狗东西将他误伤了。”
南星玉踩踏着纷乱的花瓣落下,触手伸长的白肉包裹起徐然,将起托入空中。
“娘,咱们走吧,别掺和这事情了。”
旧日的天道化身,不知还留存了几成力量,徐然不想自己娘亲留于此地,更不想她为此深入险境。
“来都来了,不出手的话,怎么让他们相信我和他们是一边儿的?”
“可是,娘···”
话虽如此,徐然还是感觉心中有股异样。
“放心,娘没事。”
“等会为娘要是被斩落了,你也不要出来,记得将眼睛闭上。”
“不单是娘,这上面任何一人被斩落,你都得闭眼,千万不要把眼睛张开!这事情很重要,千万要记住了!”
南星玉软滑无骨的手臂悬空抽打了下,从空中撕开一道狭缝。
“你饱受岁月浸染,这种小狭间内的乱流影响不到你,你就在这儿躲着,等完事了娘来接你。”南星玉叮嘱几句,便重回天上。
徐然好奇审视四周,隔着狭缝中央,尚可看见空中战场。
可回头望去,泰康依旧是繁华安详的模样。
身后,一群叽叽喳喳的人群围堵在一起,对着墙上干尸大发议论。
是昨天!
娘亲将我留在昨天了!
徐然双手扒紧了缝隙边缘,紧张兮兮地注视空中几人。
“你还挺有闲心,真将其当做自己儿子了?”赤耳飘落南星玉一旁,笑眯眯道。
“你没当过娘,你不会懂的。抓紧动手吧,我儿还在下面等着呢!”
南星玉对几人并无亲近之感,曲指一弹,率先发起了攻势。
一股岁月侵蚀同黄沙般肆虐落下。
“破!”
岁月道本就是赵渞身上掉落的东西,即便身处对位,他依旧保持了部分支配权。
这就让那霸道无比的岁月侵蚀少了几分猖狂。
赵渞身姿如鬼魅般飘忽,掠过涌动的岁月气息,一剑斩去。
那一剑似蕴含着无尽威势,天地为之变色。
“你放水了。”阳山府君僵硬的脸露出一丝不悦。
噗嗤!
赵渞手臂立刻长出两团大肉瘤。
就连体内五脏六腑都开始膨胀蠕动起来,似乎有无穷的力量在其体内肆虐。
肌肉像充气般胀起,皮肤被撑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疯狂生长,骨骼扭曲变形,关节突出,似乎要挣脱肉体的束缚。
赵渞的面容变得狰狞扭曲,五官模糊不清,嘴里喷出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
最终,他彻底失去了人类的形态,变成了一团巨大而恐怖的血肉怪物。
这团血肉没有固定的形状,只是不断地蠕动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表面布满黏糊液体,不时有血肉掉落,露出下面森森白骨。
蹭!
肉团中掠过一抹刺眼剑光,将多余血肉削去。
赵渞掐指作诀,施一枯木逢春之术,白骨生肉,肉身重组。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