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倒悬的钟乳石,不停滴落下冰冷水露。
徐然吓得用被褥蒙起脑袋,蜷缩于黑暗中瑟瑟发抖。
“小然,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只是对周围环境感到陌生,过几天就好了。”赵明东守在一旁安慰道。
他望着被子盖着的徐然,沉重叹了口气。
······
三月后,赵明东焦头烂额,盯着病历本的记录暗自伤神。
从医三十年,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病!
失忆症?
可从未见过谁的失忆症忘得这么干脆利落。
愁闷想了许久,他才在一旁的笔记本写道:
失忆,可以正常交流但谈话内容几乎都出自患者本能,患者本身对口中所说之物并无认同和印象···
“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被逼疯了,不如找个理由将其甩出去?”
赵明东将笔记合上,快步出了房门。
才到转角,便与徐萱撞上了。
“嘿嘿,徐总···”一想到接下来的安排,赵明东有些心虚。
“那个,徐少爷检查一切正常,只能往精神心理层面考虑了,您知道的,术业有专攻,那领域就不是我这无名小辈可以解决的了。”
“我这边刚好有个推荐,这位医生刚从国外回来,姓易,是个好手!”
赵明东笑眯眯递上一份简历。
“你说我儿是精神病?”徐萱显然不接受这个结果。
赵明东擦拭额头汗珠,“没···还需进一步诊断。”
徐萱沉默了。
另一边,徐然守在镜子旁,端详镜中的自己。
这几日,根据周围人不停在耳旁念叨,他大概知晓了自己是叫徐然。
爸名为劳思远,是一名警察,正在处理一桩密教事项,很少有机会来看他。
妈正是身旁的徐萱,是晨时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
听几个小护士私下讨论过,徐然大概知道自己家的集团企业很大,至于大到什么程度,他根本毫无定义。
兴许是这层身份的缘故,几个年轻貌美的护士总以一种灼热目光凝视他,这让他很不舒服。
“这能称作帅吗?”
“还是说,是有钱?”
“有钱就等于帅?”
徐然歪斜头脑,镜中人也一并歪头。
经过三个月温补,他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有点痒痒的···”
徐然扭动脖子,肌肤上不知为何长了一个肿包。
这几日门窗紧闭,该是没有蚊虫溜进来才对···
徐然用手指挠了挠。
不碰还好,一碰下去,那瘙痒感越发令人难以忍受。
刷刷刷!
指甲疯狂滑过肌肤,抓挠得血肉模糊,一棵奇形怪状的翡翠玉树突然从伤口中冒了出来。
徐然一愣,右手抓住植株根茎。
才一用力,就发现根须附着于自己血肉之中,使劲会将人皮掀开。
不得已,他只好朝走廊窜去。
才出门,便见徐萱和赵明东迎面走来。
“妈,我脖子上长了一棵树!”
徐萱眉头一皱,凝视徐然脖子旁抓得溃烂不堪的脓包,又低头扫了眼易姓医生的简历资料。
“我会考虑你之前的提议。”她低声对赵明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