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东看徐然的眼神中有种隐晦的贪婪和执拗。
转眼,这份不易查明的古怪视线又烟消云散了。
他馋徐然的身子。
从先前的几次检查中,赵明东便知道眼前少年的体质绝对异于常人。
他的自愈能力可以用变态来形容。
甚至身体的柔韧度和骨头密度也远远高于一般指标。
但凡徐然不是晨时集团徐萱的儿子,赵明东敢保证,他会动用一切关系将徐然留在手术台。
那些研究足以让他闻名医学界,甚至是名垂青史。
可是,他不敢。
因为这人是徐萱的儿子。
这种和平年代,五大集团垄断了全国大小营生,这其中的任何一个他赵明东都惹不起。
他的晋级,他的退休待遇,乃至于他的工作和命,不过是徐萱一句话的事情。
一条人命七十万。
赵明东早就见识过了。
“徐少爷,我再去催促下我那位归国的朋友,你可别胡思乱想了哈。”
赵明东憨憨赔笑,收好了一堆消毒器件儿。
这次,徐然脖颈一侧的伤口没有恢复得太快。
“是被稀奇虫类咬了嘛?”赵明东没多想,权当是咬人的虫分泌了抑制伤口愈合的酸。
“啧!”徐然咬咬牙,目送赵明东离开。
庸医!
不,这应该是超脱了他的知识范畴。
徐然心想道,要等他被转交到那位归国精英手中,估计要猴年马月。
这期间,早就够他寻找装载自己记忆的血玉果了。
“好在自己现在被束缚带绑着,不至于会伤人。”
“等下次幻觉袭来的时候,就想办法把果子搞到手。”徐然做好了接下来的打算。
咔嚓。
门把手转动了几下,走进一体型壮硕的男人。
他风尘仆仆赶来,脸上带着沉重的倦容,从他踏门而入的那一刻,满脸疲惫又全都换作难以遏制的欣喜了。
“小然,你醒了,身体怎么样?”满心喜悦,最终不过化作一句平淡的问候。
这男人,徐然认识。
徐萱曾无数次在手机上展示过他的照片。
劳思远,也就是自己的父亲。
“好多了,爸。”
劳思远微微一愣。
“他们说你忘记了很多事情,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徐然笑了,本是忘记了,可耐不住徐萱在自己面前一个劲儿的叨念。
就像婴儿记事一样,第一眼总是爸妈,第一句话多半也是喊爸妈。
“爸,你任务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劳思远挠挠头,尴尬笑了笑。
“任务终止了,以后我能有更多的时间来看你。”
徐然点点头,只知道爸负责的是一项长生密教的调查事项,具体细节徐萱和他都一概不知。
毕竟是公务,他也不好多问,便说道,“那爸也是轻松了一点。”
“可一点也不轻松啊···”劳思远心中暗自叹道。
早些年,劳思远的父亲带着他脱离了劳氏家族,就是因为族内保持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信仰。
不料想时隔多年,劳思远还是同族内扯上了关系。
他调查的长生密教,幕后多半就与劳氏家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