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大年初一的早上,马路上都没有什么车,道路畅通无阻,两人比从昕玥预计的要早15分钟到了诊疗室。就在从昕玥以为那个人不会出现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自己休息室房门口。那高大宽厚,永远挺拔的后背,总是给从昕玥一种透不过气的压迫感,让她不自觉地想要离他远一些。那个人曾经是她仰慕的榜样,是她奋斗学习的目标,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让她感到陌生而害怕。或许是因为缺少沟通,他们父女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明显,几乎成为从昕玥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怎么了,这么紧张?”梁泽突然感觉到站在自己身边的从昕玥脸色苍白,神情紧张。
“没什么,”从昕玥站在离从征5步远的地方,没有靠近。
这时站在远处的从征发现了从昕玥和梁泽,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几步便来到了从昕玥的跟前,那种压迫感,连梁泽也不免觉得紧张,“从叔叔,你是来找从昕玥的吗?”
从征只是瞟了一眼站在自己女儿身边的梁泽,然后便自顾自地大声指责起从昕玥,“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老是自以为是,要去做这样的事,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了不起的吗?你这种样子只会丢我的脸,丢你老师的脸。还有,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应该有一点廉耻心吧,大过年的不回家,还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你想做什么?”
从昕玥低着头,咬着牙忍着,不发一言。
站在一旁的梁泽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慢慢地冷静下来,他感觉到从昕玥全身都在颤抖,他一把握住从昕玥已经攥成拳头的手,用力握着,想让她不再颤抖,可是随着从征不断涌出的指责,从昕玥全身都在颤栗。
梁泽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大声地把从征的指责给定了回去,“从叔叔,您不要这样指责从昕玥,昨天是我看她可怜,大过年的一个人在诊疗室,也没有人来看她,所以才带他回家过年的,我们只是在家里吃个年夜饭而已,根本没做什么,请您不要误会。”
“我误会?我误会什么?”从征见梁泽突然开口了,更觉得生气,“你一个刑警队的队长就应该不断反思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做出有辱你队长名声的事来。你跟我们家玥玥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带她回家吃饭?你以为你是谁?”
“从叔叔!”梁泽见从征这样固执不讲道理,想到罗奇峰之前跟自己说的话,想到昨天晚上从昕玥那样无助地抱着自己,他只觉得自己心里憋得难受,他觉得自己一定要把话说明白,“我只是带玥玥回去吃个年夜饭怎么了?如果您愿意和她一起过年,带她回家,我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和她一起吃饭呢?而且我喜欢这个女孩,我想要照顾她,好好待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来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吃个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怎么到您这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了呢?”
“是她自己不愿意回家过年的!这个孽女从来就是自说自话,从来不把我这个爸爸放在眼里,我又为什么非要带她回去过年!”从征也是越说越生气,瞪圆了眼睛简直是一副要把梁泽给生吞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