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l，一时半会可说不清楚。”

“环境影响、遗传因素、外部刺激等……可能性太多了。”

接着他们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来，偶尔两人同时开口，分别说着一些相当拗口相当专业的的词汇，互不干扰又偏偏彼此都听得明白。怎么说来着，脑电波相当合拍，颗粒度完全对齐？

只是对外人来说就不怎么友好了。拆开逐个单词算听懂一半左右，实则内容是十窍通了九窍。

这时，被西蒙斯晾在隔间里的玛莉莫罗也走了过来。除了菲兹和西蒙斯讨论的部分，她几乎听到了全部对话。她打断还在探讨的那两人，好奇地问道：

“所以，没有这个什么大分子链是好事还是坏事？常G是唯一一个拥有这种变异的？”

西蒙斯偷偷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解释了起来：“不好说。今天以前，菲兹和我都认为，这种依附在双螺旋结构上的额外大分子链是超能力的表征，不同的形态不同的排列对应不同的超能力类型。按照这个思路，没有额外大分子链的就是普通人，没有超能力。可是如你所见，常G的DNA电泳图让我们有点怀疑这个观点了。”

莫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大概明白了。之前西蒙斯和菲兹是通过对比超能力者与普通人的DNA电泳图，推断超能力者独有的额外大分子链为区分两者的生物学特征，同时也是不同超能力在基因、染色体乃至DNA层面的表现方式。可是当江挚这个超能力者被发现DNA上并没有额外大分子链，这就对两人的推论造成颠覆性冲击。

“我们甚至都已经找到合适的对象，开始探索大分子链不同形态、排列、密度等因素之下对超能力类型、强度等方面的影响了。本来还以为能在《科学》杂志上多一篇论文呢……”西蒙斯不无遗憾的叹道。

菲兹也不太甘心。他再次凑到江挚身前，低声问道：“能给我们看一眼你召唤长剑的能力吗？拜托拜托。”

看着对方双手合十诚挚恳求的模样，江挚有些无语。他想了想，抬起右手，手腕一翻手掌一握，一把长剑就出现在他手上。

“这么简单？不用画个魔法阵或者需要什么手势配合之类？”

注意到江挚召唤长剑的动作，西蒙斯有点惊讶。菲兹则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那把长剑，跃跃欲动有点想要将之接过来。见江挚没有反对的意思，他十分激动，随即郑重地双手捧起长剑，走到一边的工作台上。

“剑柄黑色，剑身是疑似镍铬钢的亮灰白，带着少许不规则红色丝状印痕，有可能是某种腐蚀。全长85.578厘米，重量……等等，金属光谱仪读出的光谱图显示这把武器的材料是类青铜合金？这不科学，哪里出错了……”

听他这么喃喃自语，西蒙斯也走过去，两人又讨论了起来。眼看这俩家伙旁若无人的又将某人晾在一边，还多上一个莫罗平添尴尬，忽然控制室内那个大概是中控台的方向传来了一个机械的电子女声：

“阿凡达A080号与阿凡达A081号已完成初始化，可进行第一次预演练。”

这个声音引起江挚和莫罗的注意，同时也将菲兹与西蒙斯惊醒。见前两者正盯着自己两人，菲兹-西蒙斯不约而同的尴尬一笑。

“A080号是玛莉，常G是A081。”来到中控台，菲兹在触摸屏上点了几下。应该是看到了危境试炼场那边的情况，他的注意力显然有些走偏了：“噢，金童他们那边已经结束了，可惜没能突破整体进度的第一阶段。”

“不奇怪啊，那个故事剧本的世界观太宏大，太复杂也太难了，第一次进入不能要求太多。”西蒙斯随口接话。

听到这个，江挚有点好奇，旁边莫罗更是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那个危境系统不是用来训练的吗，怎么还有故事和剧本？你说的这个跟我，我们接下来的预演练有什么不同？我们什么时候能跟上凯特、金童他们的进度？”

“哇哦，姐妹，放轻松。”面对莫罗接二连三的发问，西蒙斯笑了笑。“抱歉我们之前浪费了一些时间，没有及时介绍明白。首先，危境系统能提供两种训练，或者说试炼模式。‘金童’卢克·莱尔丹还有凯特她们几个刚刚进行的是最新的项目，谢提校长和布林克霍夫教授专门找人写下剧本，设定了故事背景和相应人物角色，再由危境系统来构建完整的世界观。配合危境系统的现实技术，在那里不止能训练到战斗力，试炼者在沿着故事线进发、与人物角色的互动中也能锻炼到自己的判断力、处事能力等等。这样只要花点心思，也不至于让自己变成沃特公司里某些只知道超能力、总是乱惹事乱说话的巨婴。”说到这里她吐了吐舌头。“不过听教授和校长他们说，那个世界还不完整，目前只开放两个阶段的内容，其余的部分还得等着危境系统来逐步完善。至于另一种模式，那就是你们以及其他打击犯罪学员所知道的，设定一个特定的情景，去击败敌方超能力者，完成拯救、潜入或者保护之类的任务了。”

“也就是说，高阶试炼大概就是无数个普通试炼组合在一起，但没有特定方向，试炼者可以根据自己对世界对人文环境的理解，根据自身的倾向或需求，选择不同的应对策略。”菲兹过来补充道，“比如一个村庄遭到某个势力的军队占领，你可以选择帮村民驱逐军队，又或者帮军队安抚村民，甚至挑动村民反抗军队，引入第三方势力。而不管你做怎样的选择，或者哪怕什么都不做，这个世界都会在危境系统的推演下发生相应的变化。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这个世界的发展，这是多酷的一件事！”

看着菲兹这幅兴奋激动的模样，西蒙斯没忍住泼他冷水：“除了我们能存档、读档甚至回档。噢对，我们还能切断电源关掉它。拜托，菲兹，这就是个沙盒类电子游戏，它不是真的另一个世界。关键还是戈多金特有的现实技术，它才有了进行超能力训练的功能，以及你说的那些所谓优点。”

菲兹一下子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有些不服气，但也没有挣扎，而是跟江挚与莫罗打了个招呼，随后指了指控制室角落的电梯。

“预演练其实就是普通试炼，只是没什么场景，更像是一个虚拟的战斗场，用来让你们适应一下电子化身的控制和表现。不过相应的，它不需要用到危境试炼场那么多的硬件，也不占用多少空间。跟我来，它就在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