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膊男回头看了眼我们三人,又对我们身后的壮汉招了招手,
“留下两个,剩下的跟我走。”
几个壮汉会意,互相对视一眼,很快便有两人站了出来,他们一人坐到三轮车的驾驶位,将手电筒卡在了车把手中央,另一人将我们赶上车斗,而他随之也坐了上来。
这辆破三轮车似乎曾是收废品的,车斗狭小,我们四人面对面坐在两侧,那名大汉则是抱着砍刀一脸凶恶地看守着我们。
下一刻,嘎吱嘎吱声响起,三轮车摇晃着动了起来,我将目光转移到车下的几位大汉身上,只见赤膊男正和他们说着什么,大汉们边听边点头,个个面色凝重,有几个不知从哪掏出一块黑布,将自己的下半张脸蒙了起来。
我心中有些疑惑,他们接下来想干什么?
“你看什么啊?”
话音响起,我只感觉脖子一凉,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坐在对面的大汉已将砍刀架在了我侧颈上。
“给我老实待着,不准说话!”
大汉满脸凶意地道。
我咽了口唾沫,赶忙低下脑袋,大汉这才将砍刀收回。
此时的我们挤在狭小的车斗上,车斗两侧的铁皮由于岁月侵蚀,已经锈得不成样子,我们一直能听到铁皮发出的啪啪声。
三轮车行驶在蜿蜒的小路上,坐在驾驶位的大汉将屁股抬离坐垫,呈站姿踏脚踏板,看样子十分费力,他每踏一下,后面的车斗也跟着左右摇摆。
陌生男人挤在大汉身旁瑟瑟发抖,我和范剑坐在他俩对面,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我能感觉道,大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好像要活活看死我一般。
车子一路颠簸,我们不知坐了多久,陌生男子全程绿着脸瑟瑟发抖,直到这时,他再也坚持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范剑见到这一幕,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我也犯了一阵恶心,大汉见状,哗的一声向男子甩去一个耳光,
“没出息的东西,真尼玛恶心!”
男子被打得翻了翻白眼,险些从车上栽下去,他鼻孔一张,一副又要吐的样子,他赶忙捂住嘴,硬生生将嘴边的呕吐物咽了回去,最后只流下两行清泪,他委屈道,
“这位爷...你要带我们去哪......”
大汉嫌弃的瞥了眼男子,沉声道,
“我带你们去忏悔。”
男子闻言,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他怔怔的看着大汉,问道,
“那我要是忏悔了,我就没事了吧?你们会放我走吗?”
大汉楞了楞,他目光一转,并未回答。
范剑接过话题,他不屑的瞥了眼男子,十分虚弱的颤声道,
“哼,你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咳咳咳......”
“什...什么?为什么!”
男子听到范剑这话,如遭雷击,他瞪大双眼,嘴唇瞬间变得惨白,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
“呵呵。”挤在男子身旁的大汉不屑地冷笑两声,他转回头,语气森然地对我们道,
“为什么?因为没有痛苦的忏悔不能算是忏悔,你们会为自己曾犯下的罪而付出代价,也就是用肉体承受这些痛苦,直到你们将罪全部赎清,伟大的查斯特才会净化你们,这多是件美事啊。”
听见这话,我心头升起一股恶寒,什么狗屁赎罪忏悔的,说得这么动听,实际上不就是想把我们折磨得生不如死吗!我看了眼范剑,心中下定决心,绝对绝对不能被他们带走!
男子脸色变换了一阵,当他明白大汉话中的意思后,他顿时面如死灰,脸上的肌肉不停抽动,一副即将崩溃的样子,
“呜呜呜,不,我不想死,我不想...呜呜呜...放我下车,我不去,我不去!”
看着男子几近崩溃的样子,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该不会想......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男子已扶着车斗上的扶手,作势就要从车斗上跳下去,他身旁的大汉哪会让他得逞,一伸手便将男子拽了回来,像提小鸡似的,只听见啪的一声,男子重重地摔在了他的呕吐物上。
见此一幕,范剑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面部表情扭曲,声嘶力竭地吼道,
“去你妈的谢伊教,老子死也不会去那地方!老子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