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寒就势倒地，在地上飞速翻滚几周，身体靠在了一处墙壁上。

消防斧劈在那个矮墙上，溅起一片火花，随即，又旋风般斩向程寒。

程寒右手摸到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钢筋条，在躲掉对方的第二斧劈斩之后，迅疾出手，钢筋条狠狠扫在对方的小腿上。

对方的第三斧失去了准头，砍在旁边一棵老榆树上，拔不出来了。

程寒一跃而起，钢筋条在对手的脸上、头上、身上，不停地抽打。

黑脸大汉一边躲闪后退，一边向着更深的黑暗里逃去。

程寒紧追不舍。

无边的黑暗里，只有两人急促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喘息声。

对手不知何时手里忽然多了一把铁锨，横扫过来。

程寒钢筋条脱手，人也只好后跃。

对方再次转身逃跑。

程寒再次紧追。

废弃的厂房里，灯早就坏了，没有光亮，全凭远处映射来的一丝微光和全身的感官系统。

哐当一声，对手被一根倒下的钢梁绊倒，跌了个狗啃泥，铁锨也扔出去老远。

程寒两步赶上，一脚踢在对方的肚子上。

对方在地上翻滚。

程寒一脚接着一脚踢出。

终于被对方抱住了一只脚，一扯，他也倒在地上。

两个人在地上扭打。

程寒的脸上、身上挨了几拳。

他也狠狠地将自己的拳头，揍在了对方的脸上。

瞅了一个空子，他翻身而起。

最好不要与对手近身肉搏，这是他以前特种兵的经验。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对手的袖口里、腰间、小腿处，藏着怎样的利器。近身肉搏，很容易被这些利器干掉。

程寒找到了手边的一根铁棒。

一棒子砸在对方的小腿骨上。

凄厉的惨嚎在空旷黑暗的厂房里回荡。

程寒再次举起铁棒，狠狠地砸向了对方的后背。

“哇！”一口热血从对方口中喷出。与此同时，一股热流冲进了程寒的体内。难道，这家伙，又是一个具备灵能之气的家伙，怪不得这么凶狠。看来这灵能之气，也并非常人所有。

“别、别打了——”对方瘫在地上，开始哀求。

程寒一手拖着铁棒，一手拎着他的领口，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出了厂房。

昏暗的灯光下，程寒握着铁棒，盯着对方满是血污的脸。

“你、你是警察？”

“孩子在哪里？你们下午在医院里偷的那个孩子在哪里？”程寒打开手机，熙熙的照片。

“这、这个孩子，已经被我们送到了养猪场——”

“养猪场？在哪儿？带我去！”

黑脸大汉沉默，还在纠结中。他如果把程寒带去，他也是个死。老大不会饶了他。

一铁棒砸在他的胳膊上。

“啊——我、我带你去——”

程寒拖着他，上了普桑，迅速离去。

面包车里被程寒拍了一砖的家伙终于醒过来，摇摇晃晃地爬出面包车，开始打电话：“老、老大，我们被警察盯上了，老虎被抓走了——”

“警察？多少警察？”

“一、一个——”

郊外，荒山野村，一个不大不小的养猪场。

程寒拖着一瘸一拐的秦老虎，向养猪场的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