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梁王府送完货后,马车夫将车赶到南图商行,停下了车。待到傍晚时分,下工之时,车夫找了一家酒馆,点了三五个菜,要了一壶酒,美滋滋的享受着晚饭。
反正货物装卸不用操心,自己只管送货便是。
为了方便,出工的日子里车夫大多都是住在南图商行。这车夫正醉醺醺地走在回商行的路上,浑然不知脖子上的剑是什么时候伸过来的。
冰冷的剑紧贴着脖子,让车夫冷汗直流,酒一下子就醒了大半。
“你若敢回头,我就送你去见阎王。”
冰冷的声音似从地狱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车夫早就被吓的双腿打颤,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饶命!您……您有什么尽管问,小的……小的全都告诉大人。”
仇浔道:“正月初三那天,驾着马车进车行的是不是你?”
车夫道:“是……”
仇浔道:“修车的时候,有没有人往车上装别的货?”
车夫道:“小的实在不记得正月的事了,况且这货的装卸小的从来不管,也从来不看。”
仇浔将剑锋又靠近了些,鲜红的血顺着车夫的脖子向下滑落。
车夫吓的立马跪了下来,哭着道:“小的真的不知!小的下了车便和车行的人一起喝酒去了,至于货物小的再也没去看过!”
仇浔道:“这几个月你一直给梁王府送货,可是前几日赶车的不是你,代替你的人是谁?”
车夫道:“大人问的可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吗?小的也不知道他是谁,小的问他,他也不说,他只把南图商行的铜牌给小的看了看,就把马车赶走了。大人您也知道,这铜牌代表着南图商行季老先生,小的也不敢违逆啊!”
季怀之!又是季怀之!难道季老先生真的跟这件事有关系?
仇浔道:“在哪个车马行修的车?”
车夫道:“就在南图商行自己的车马行修的。”
仇浔“刷”的一声收回了剑,冷冷道:“我今日既能找得到你,就代表我任何时候都能找到你。今夜之事你若敢说出一个字,我可以保证你活着比死都难受。”
车夫颤声道:“我……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从来没有!”
话还没说完,车夫早已跑出去好远。
风门镖局的每个人,身上都至少有一项看家本领。上到镖头下到车夫,每个人都有一些功夫,更何况能在风门镖局做事,那功夫自然是不会差的。这个车夫敢这么晚出来喝酒,想来对自己的功夫很有自信。
可是就在刚刚,他觉得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竟毫无还手之力,仿佛是在砧板上的鱼肉,随时随地会被宰割,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忤逆这个人,否则自己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他宁愿让他送自己去见阎王,也不愿意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