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苏哲的加入,两个小年轻兴趣却不减分毫,仍相互攀谈。
杨思谊仗着宗室的身份,笃定地说道:“估计最多在这一两日之间,我祖父便能闻见这个消息。”
许敬宗点了点头,他很相信杨思谊的话。
毕竟人家的祖父是杨雄,他曾是杨坚一朝的四贵之一,也是当下杨昭的太傅。
许敬宗回道:“真若是这样,我倒是想向殿下自荐。”
他的心思很简单,在他看来,皇家祭祀是件大事。
自己若能在杨昭那里捞到机会,再经自己父亲的亲手指导,定能写出一篇像样的祭文。
到那时,自己不但能入杨广的眼,还能赢得杨昭的倾心。
杨思谊一听许敬宗有此想法,道:“延族老弟既然有此心意,那需要老兄我助你一番吗?”
他的这句话,并非是随口而为,而是亦有些图谋。
对于许敬宗的出身,杨思谊很是满意。
高阳许氏家族的名气很大。
其势力不但在河北地界上颇有影响力,甚至在河东地区也有所波及。
正因如此诸多原因,杨思谊很愿意深层次、全方位地结交许敬宗。
面对杨思谊的示好,许敬宗求之不得,欣喜道:“愚弟若能得思谊大哥相助,那真是愚弟天大的福分,又怎会舍得拒绝。”
“如此便好,等着到了时候,我必会向祖父言明,让他替你争取到该有的机会。”
“多谢思谊兄。”
两人谈笑风生,而旁座的苏哲充耳不闻,半点不关心,只有远处树上的晚蝉鸣唱,引得他侧耳倾听。
就在这时,堂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三人相视望去,只见一个侍人走到门口。
侍人不顾三人的目光,大方的进了门,朝向苏哲,恭敬道:“恭喜苏洗马高升。”
他这突然的一句话,相当虎头蛇尾,搞得三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苏哲盯着侍人,愣了片息,终没懂得话中的意思,不由面露讥色。
侍人早已习惯白眼讥容,反而笑道:“苏洗马,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他的话又说半截,苏哲没心情听他瞎扯,刚想回话质问,却闻。
“就在适才,太子殿下与右卜射大人同案用膳时,言明要擢升你为太子府内舍人。”
侍人这么一说完,一切就都通顺了,堂内三人乍时面色各异。
许敬宗率先惊呼道:“苏老哥,愚弟恭贺老哥从此扶摇直上,此后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声名远扬啊!”
“今闻此喜讯,真是令我艳羡不已啊!”
“思谊话拙,不会多说,唯祝愿苏老哥借力东风,自此一路青云。”
原本无话的苏哲,豁然客气道:“多谢俩位老弟予以在下的祝福,老兄我都已三十多,你们正才值韶华,前途一定比老兄我的要好。”
许敬宗笑了笑,拱手道:“承蒙苏老哥厚爱吉言,小弟定当努力,还望苏老哥日后能够多加照拂。”
苏哲回了手礼,未有言语,但见侍人立着不走。
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向侍人,从腰间摸出数枚开皇通宝,道:“辛苦了。”
侍人接过钱币,立时喜笑颜开,麻溜转身就告退,不愿再受苏哲几人的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