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暖花开,小镇的街上熙熙攘攘,凤栖酒馆的老板娘于红凤懒懒的靠在围栏上眺望,忽听得有人喊她。
“老板娘,来壶龙井。”
“哟,这不是赵捕头吗?还有空来啊,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于红凤站起身来行了个礼,身段婀娜,只看的赵捕头直流口水。
赵捕头假装正经道:“最近公务有点繁忙,怎么,我不来这几天,是不是想我了啊?”
“呸,”于红凤娇嗔道:“我可没空想你,你不来啊,我这里喝酒闹事的多了好多。”
赵捕头兴奋的说道:“红凤,我早就说过,家里怎么能没有个男人呢,没有男人主事,就容易让别人欺负啊,你看我……”
“呸,”于红凤打断赵捕头的话,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这几天是去吃花酒了。”
赵捕头讪讪地说:“吃花酒怎么了,男人哪有不好色的,现在到处都是太监,想找个全须全尾的男人可难了,那迎春楼我不去都要倒闭了,所以我说啊,你可别太挑了……”
于红凤笑道:“我才不挑呢,但是我啊,就算跟了砍柴老七,也不跟你呀。”
“砍柴老七?”赵捕头竟对此人毫无印象。
“喏,砍柴老七来了。”于红凤一努嘴,赵捕头向那边望去,果见一个汉子推着一大车柴过来了,那汉子古铜色皮肤,青色的粗布汗衫下隐隐能看到结实的肌肉,一抬头,漏出斗笠下的右脸一个老长的伤疤。
赵捕头不屑道:“这也能入我们红凤老板娘的法眼?”
于红凤也一个不屑道:“你懂什么,男人有点伤疤才有味道。”随即三扭两扭去接那砍柴老七。
那砍柴老七卸车,于红凤拿着罗扇一边帮他扇风,一边说道:“老七啊,怎么今天送这么多柴?这些柴啊,用一个月也要用不完了”
砍柴老七并不抬头,只是动作利索的一担接一担卸下,说道:“最近老家有事,要回去几天,这柴算比平常便宜二分。”
于红凤大喜,这老七的柴本来就便宜,还又让二分,赶忙叫小二帮忙抬走,跟砍柴老七说道:“老七,今天还是苦丁茶吗?位置给你留好了。”
砍柴老七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汗,走到二楼喝茶去了。
赵捕头心中恼火,说道:“一个臭砍柴的,喝最便宜的茶,还敢去二楼风景位!”
说着,赵捕头挽起袖子,准备盘问他一番,自己捕头多年都不认识这人,说不定是外地潜来的毛贼什么的。
只听有人大喊:“赵捕头,原来你在这里!”
来人是赵捕头的手下捕快,那捕快道:“不好了,赵捕头,出人命了。”
赵捕头大惊:“什么,在我的管辖区,竟有人敢犯奸作乱!”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度,好让于红凤能听到。
那捕快却小声耳语道:“是葵花派的人干的。”
张捕头马上把捕快拽到一边,小声说道:“你傻了啊,现今葵花派已经改名葵花教派了,圣上亲封‘国教’,一个九式坛主就是七品,和我们县令一个等级,谁敢动它的人啊?以后这种事就当不知道,知道了吗?“
那捕快道:“可是赵捕头,这次死的人是你二舅啊。”
张捕头道:“啊?我二舅怎么了?”
捕快道:“你二舅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说是用胯下反复撞树能壮阳,大清早找了一颗小树正在练呢,被葵花派的人看到了,说二舅非法练武,还有暗讽葵花教派,直接就地处刑,还到你二舅家抢了二百两银子作为罚款。”
张捕头叹了口气,说道:“二舅真是老糊涂了,但这事就算是我亲爹,我也得忍着,唉,还是回去帮二舅料理一下后事吧,也算我尽点心。”说着匆匆离开了。
于红凤在旁听着,只觉得好笑,也不由得感慨,短短几年过去,常人练武都成了非法活动了。
她走上二楼,只见砍柴老七还在喝茶,于红凤有一种感觉,这砍柴老七绝不是平凡的人,在他身上总是能看到一种淡定和深沉。
于红凤将手支在桌子上,对着砍柴老七说道:“老七啊,你到底在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