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邓小娅乘坐长途火车，手头不差钱，秦奋想买两张软卧票，结果事不如愿。

良江是地级市，从良江到沪市没有直达快车，从省会蓉城到沪市直达快车会在良江站经停三分钟，因此良江站不售卖卧铺票和硬座票，秦奋只得买了两张站票。

坐在良江车站简陋的候车室里，秦奋整理着塑料袋里的方便面、矿泉水、饮料、面包、香肠和榨菜，这些是在火车站附近的小超市买的，小超市还管寄存自行车。

邓小娅解下自己的围巾，轻轻拂去秦奋头上的雪花和水珠。

候车室比外面暖和，邓小娅拉开羽绒服拉链，里面穿一件高领浅蓝色毛衣，毛衣质感很软，勾勒出的曲线更为柔软Q弹。

秦奋想不到自己的傻姑身材也很火辣。

“大书，你笑什么？”邓小娅见秦奋嘴角微微上扬，以为他想到什么好玩的东西。

“你妈不是贤妻良母吗，她怎么能说服你爸动用存款？”

“我爸出差了，我妈根本没和他商量，以我爸的性格，商量也没用，我妈决定瞒着我爸，取出存款去赌一把，说输了就是两万块钱的事，赢了可以安心好几年。”

“你妈真放心宝贝女儿跟我跑去沪市，不怕么？”

“如果我们不是恋爱关系，她才不会让我跟你去呢，这是我妈亲口对我说的。”

见秦奋偷笑，邓小娅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轻轻揪了揪秦奋耳朵。“大书你乱想什么，住酒店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你才乱想呢，脸都红了，看我，脸色一点没变，还是帅气的白。”

“你是脸皮厚！”邓小娅掐掐他胳膊。

说笑时，秦奋也将小小的候车室扫描完毕，伸手将邓小娅揽到怀里。

“大书，人这么多，你别……”邓小娅以为他要当众亲热，脸立时红了，声音软糯。

“候车室里有扒手。”秦奋嘴贴住她耳朵轻轻说，“不要转头，也不要伸手去指，用眼角余光瞄瞄，注意右前方那个穿黑皮夹克的男人。”

在离他们五六米远的地方，一个留长发、脸型瘦削的年轻男子，手插在皮夹克兜里，慢慢地在候车室过道上溜达，步子看似闲适，锐利的眼光却不时扫描两旁旅客的提包和旅行箱。

“这家伙在搜寻目标，肯定还有同伙。”

“大书，我们报警不？”邓小娅脸上的红润消失。

秦奋在她腰上轻摸一把：“没抓到把柄，警察来了也没用，反而容易招来报复。”

两人在椅子上坐好，秦奋跷着二郎腿，两只胳膊搭在椅子靠背上，现出慵懒放松的姿态。

皮夹克溜达到秦奋和邓小娅面前，眼睛开始上上下下扫描，然后挨着秦奋坐下。

邓小娅紧张地看一眼秦奋。

秦奋理理她的头发，歪头看看候车室窗外黑乎乎的世界。

“小哥，来一支？”皮夹克递过来一支“三五”试探。

秦奋摆摆手，很吊地说：“谢了，我女朋友不喜欢烟味儿。”

“打算去哪儿？”皮夹克将“三五”栽到嘴里，给自己点上。

“大哥你在哪儿下车？”秦奋放下跷着的腿，身体朝皮夹克倾斜过去。

“渝市，你呢？”皮夹克感受到压迫，身子微微往后一仰。

“大哥，我们不熟吧。”秦奋嘿嘿一笑，直截了当拒绝。

皮夹克没想到眼前的小青年不按套路出牌，气呼呼地说：“小哥，出来混是要讲规矩的。”

秦奋指指聚在对面墙角聊天的四个壮汉：“那是我叔叔、堂兄弟，你和他们讲规矩去吧。”

皮夹克看看那四个人，瞪秦奋一眼，站起身走了，继续溜达寻找目标。

“被怼忍了，没去找我的‘叔叔’、‘堂兄弟’论理，有狐狸的狡猾隐忍，没有狼的凶狠，皮夹克肯定是扒手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