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告捷,秦奋嘴角漾起一丝微笑。
“扒手偷人钱,真讨厌。”邓小娅嘟着嘴,从装食物的塑料袋中拿出面包和水。
“扒手其实比马贵好对付,就是想悄咪咪偷钱,只要不逼急了,一般不会亮刀子。”
秦奋轻轻捏一捏邓小娅粉嘟嘟的脸。
邓小娅打开面包包装袋,撕下一块喂他,拧开矿泉水瓶盖,把瓶口凑到他嘴边。
傻姑有一点让秦奋很喜欢,那就是不矫情,绝不会扮弱拧不开瓶盖,换句话说没有什么心机。
投喂过秦奋,邓小娅开始吃面包。秦奋拿起瓶子喂她水,她摆摆手要自己来。
“亮刀子是什么意思?”
“用匕首顶上,明抢啊。”
“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你怕了?”
邓小娅抱住秦奋胳膊,看看四周,撒娇道:“有你在,不怕!”
秦奋眼睛盯住皮夹克。“傻姑,也不能小瞧了这帮人,他们动手通常有两个节点,一是火车到站上下客,车厢里一片混乱,他们混水摸鱼拎走目标的包,另一个是凌晨一两点,大家困的睁不开眼,趁机洗车。”
“洗车?”
“四五个人对车厢里熟睡的乘客,挨个掏包,谁要敢反抗,匕首顶上,这就叫‘洗车’,是在没有明确目标的情况下使用。”
“大书,我又有点紧张了,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呗,大家都是混社会的,谁怕谁!”秦奋拍拍胸脯,“放心吧娘子,未来岳母将你托付给我,秦某定当不辱使命。”
一说到托付,邓小娅转转漂亮的大眼睛,咯咯笑起来。
“我讲了鸡场的事后,我妈还夸你人品好,哼,她都不知道你背后想占我便宜!”
“占便宜?”秦奋一脸正经地说,手往她羽绒服里身,“我在自留地里溜达,很正常吧。”
邓小娅嘻嘻笑着,打掉他的手。
这时,车站服务员手持喇叭喊:“开往沪市的384次直快列车马上就要进站了,大家快点儿排好队,准备检票上车,漏掉的话,天王老子都帮不了你!”
秦奋给邓小娅拉上羽绒服拉链,背上双肩包,拎起她的行李包。邓小娅给他围上围巾,扣上棉大衣的扣子,左手拎起装食物的塑料袋子,右手挽住秦奋胳膊。
“我们跟在‘叔叔’、‘堂兄弟’们后面检票。”
秦奋领着邓小娅排在四个壮汉后面,其间秦奋还帮他们推推箱子,笑着聊上几句天气。
四个壮汉有点莫名其妙,这小子是谁?怎么这么热情?
远处,皮夹克和四个同伙默默注视着这一幕。
秦奋和四个壮汉熟络互动,确认就是一家人了,惹不起。
皮夹克弹掉手中“三五”的烟灰:“上车后从渝市补5站票,今晚洗车。”
候车室外,雪仍没有停下的迹象,露天站台上积了厚厚一层。绿色的列车停在站台旁,车头释放的白色蒸汽弥漫在昏黄的灯光里。
透过飘忽的蒸汽,秦奋见皮夹克和四个同伙从后面三节车厢上车。
硬座车厢里有一些空位,秦奋和邓小娅找了个车厢尽头的双排座,将行李箱和行李包塞到座位下。列车员过来补座票时,秦奋打听到硬卧、软卧早已卖光,只能等中途下车的人倒出床位。
“小兄弟,这个时候买去沪市的卧铺票是买不到的。”主动和秦奋搭话的,是对面座位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旁边靠窗坐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脸朝窗外,耳朵里塞着耳机,搭在桌上的手掌随着音乐节拍上下叩动。
中年男子穿着灰色的西装,一副茶色眼镜遮住小半张脸,左手腕上戴一块金表,暴发户的气质从头到脚发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