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开疆说罢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名字,刘传嗣咋舌道:“这要实锤了可是惊天大案…”
曹虎默不作声,楚开疆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一面抹掉名字一面说道:“因为关系重大,此事我还没知会钱公公和周大人。”
曹虎愤然而起:“楚大人!你这话是何意?怕我去告密吗?”
楚开疆淡然答道:“楚某脱不开身,抽空写了封书信想托曹公公送去钱府。”
刘传嗣笑道:“老曹,这正是去见钱老儿的由头哩。”
曹虎冷冷回道:“在下之事不劳大人挂心,请派他人去吧。”
楚开疆面色一沉:“钱公公本意让你以国事为重,不可因私互为掣肘,你早就心知肚明。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只是抹不开面子就做缩头乌龟,到头来终难成器!”
曹虎第一次见楚开疆动怒,愣了片刻忽然咧嘴笑了起来,而后收敛起笑容:“楚大人教训得是,我这就去求见他老人家。”
不久,曹虎回到了钱府,见到钱顺他心中一阵慌乱,只是强作镇定地呈上楚开疆的密信。
钱顺拆开看毕将信放回封中,乜着眼看了看曹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虎子,刘总兵营中伙食不错吧?看你这些日子都变胖了。”
曹虎大窘,慌忙跪下答道:“义父在上,孩儿无时无刻不想念您老人家。孩儿知错了,您饶了我吧!”
钱顺轻哼了一声,示意他起来说话:“按信中提到的人去安排人手,把他们盯紧喽。”
曹虎接过正要离开,却被钱顺叫住:“先去把衣服换了,不然外面还以为咱家虐待你。”
他闻言眼圈一红,叩拜于地。钱顺起身扶曹虎起来,说道:“咱们这些宦官,衣食、权势和钱财都是圣上给的。没了他这棵大树,我们这些枝枝叶叶的只能被拿去做柴烧。圣上眼下最大的心病就是辽东,以后办事不可再学小孩子家斗气藏心眼了。”
曹虎连连应允着缓缓退了出去。
同一时间,城中一处简陋的客栈里,店主带人将几个用粗布蒙得严严实实的筐子交给了几个蒙古皮货商人。
“几位大人怎么晚了这么些天?”他毕恭毕敬地问领头的人。
“巡检司查得严,加上沿途探子也变多了。”
“要不要多派些人相助?”
“你只管交接,其他的别多嘴。”
“是、是,小人失言…”
三日后,刘鼎早早穿戴整齐,在刘传嗣和四个家丁护送下前往经略行署。
临行前刘传嗣不悦道:“父帅,你们三天两头去议事,这么久也没议出个子丑寅卯来,杨周那老东西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你懂个?,俺们人数虽多能打的少,冒然打努先胜负难料。经略大人不想太早进兵,奈何朝廷天天催促,这才叫我们去作作样子,再一同想想法子顶着。”
刘传嗣听罢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指挥家丁随刘鼎策马向辽都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