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址正舔舔嘴唇，说了这么多让他的有些口干舌燥：“运气不好，那个头牌当天并不在，由于我的时间太少，在问到了一些信息之后就离开了，毕竟我还得过来把銮风家的人抓回去。”

“等等，你做这些事情用了多久？”她突然打断了姜址正。

“嗯……大概是早上，我就已经开始调查汉阳城内的消息了，我觉得凭一个千面的实力，要做到这些并不算难。”信天翁看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说能做到这些似乎是理所当然。

“也就是说，你只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就走遍整个汉阳城，还打听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如果我能继续查探的话，应该还能找到更深层次的情报，那位头牌甚至很可能依然还在枫林的青楼里，就算不在，我也有办法快速找到她。那样我也许能找到獠牙和枫林之间的这场火拼的根本原因。”

信天翁沉默了一会儿，虽然说每一个千面都是血鬼众精英中的精英，但姜址正这种在查探情报和战斗方面执行力都十分高效的人，绝对是千面中的翘楚。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十七名千面，诡面只选你一个人了。”

“我也问过他为什么要选我，但他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了些类似‘冥冥中自有天注定’之类的话，也许真是他看到了我有查探情报这方面的天赋，才会选我来当他的弟子吧。”姜址正说出了心中所想，其实他不太明白，诡面作为血鬼众中资历最老的首座，要选自己这个几乎各方面都相当平庸的人来当他的弟子。

姜址正再清楚不过自己的天赋如何，就连获得千面之位也几乎都是因为诡面这个背后的师傅。

千面的人选，相比功绩，实力强大更为重要。

要说他强在哪里，估计就只有这六年以来他一次都未曾失败过的外勤任务了，论实力，他在一众千面里妥妥是垫底的存在。

“柯”离开后，幻境便是很快的散去了，高墙上本来就没有多少士兵，两人以正常的音量说话也不会被巡逻士兵发现。

短暂沉默过后，信天翁便自顾自的将面具揭下，她的双手也如双腿一样，早就改造成了特殊的义肢，但与双腿的改造不同之处在于，双手的改造依然保留了大部分功能，但上面依然能装下大量的武器，助她杀人于无形。

皎洁的月光依然不遗余力的将她出众的容貌映的更美，北国人独有的立体五官和她健康的小麦肤色与容貌相结合，即使她身上的义肢透露出阵阵寒意，但若是比之她那让人心头一热的独特容貌，也算是不值一提了。

努图格沁·哈斯。

她将束好的短发从袍中散开，正好迎面开始吹来阵阵微风，清风就这样抚着她柔顺的短发缓缓而过。

“我说，你小子每次完成任务都是这么轻松吗？感觉就好像你是提前预知了一样。”城墙相当厚实，哈斯顺势就朝后躺去，就着月光伸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懒腰，“我就没那么轻松了，每次都要杀好一票人，‘票’可以这样用对吧？好像你之前说过可以。总之每次出任务都累得要死。”

“谁让你动不动就惊动目标？相比你的作战能力，你的潜行技巧简直就相当于没有。”

“那我跟你比？得了吧，一我没有时间练习，二负责教我的又是明王那种人。”她非常不喜欢明王这个人，但心里也不得不认同明王作为血鬼众首座的实力，“不知道这些流着‘夸父之血’的坤神人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夸父卒，神躯死，后腐，血融于大地，化为河水，神力充盈其中，将神力赠予饮水者。”姜址正念出一段文字，像是从某本书中看来的，“医神钋浣写的《究人神体学术》里写的。”

“他都死了很多年了吧。”

“对，但他留下的书很值得一看，比如他说出了人与人之间存在巨大差异化原因，给所有具有明显差异化的种族作出了命名和区分。就比如你刚刚所说的，明王是坤神人种。”

“我知道还有乾神人，黄道氏人，一共分为三种嘛。”哈斯没忍住，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姜址正狐疑的看着她，说出了自己长久以来的一个猜想：“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偷看我带回来的书？”

“借……”她拉长了语调。

“你可从没问过我……”

“借！”

姜址正已经对她的这种行为觉得习以为常，而且哈斯也不是第一次偷偷背着他干类似的事情了。

“行吧，反正那些书看了也对你有好处。”姜址正无奈，“总之，你和我，以及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都是黄道氏人，相比坤神人种，我们更矮，更瘦弱，相对的，我们具有更强的耐力，以及更为灵活的四肢和更强的环境适应力。”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道：“而乾神人种已经有两百多年没有再出现过了。书里记载的是，乾神人种最具智慧，身材瘦小，身高通常只到黄道氏人腰间，背生双翼，薄似蝉翼，坚如镔铁。”

“估计是死光了吧，不是说两百多年前本来乾神人种人数最多，然后他们相互之间爆发了一场非常激烈的内战之后就所剩无几了吗？”哈斯看来确实没少借阅姜址正的藏书，基本上他说什么，哈斯就能答什么。

“大概吧，总之，就像你说的那样，大战之后人们过了几十年才缓了过来，之后就是黄道氏人冉金王建国治世的事情了，没什么好说的。”

哈斯耸耸肩，在城墙上站起身来，像是要拥抱月光一般，对着夜空展开双臂。

好吧，她就是伸了个懒腰。

“啊~哈——该走了吧，待会儿你那边就快要有一批士兵找过来了，我听他们说什么他们的总管不见了，正在找你抓走的那个人呢。”哈斯的听觉异常灵敏，她能听到的一些东西，换姜址正来就是根本无法察觉。

姜址正毫不怀疑，他披上兜帽，戴上面具，迅速的整理了一遍。

“那行，走吧，别让明王等急了。”

两人从高耸的城墙上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