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秧苗下了地,梦川两人便彻底闲了下来。
又回到了先前的状态,唯一不同的是,梦川开始往田地里跑。
他看秧苗犹如孩子,珍惜的很,曾经在网络上见到那泛滥的病虫害让他有些担忧。
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并不希望就这般被糟蹋了。
怀揣着别样的心情,看着。
日子过着,春天是花朵盛开的季节。
百般聊赖的梦川在院中弄起了花栏,风吹过,会有淡淡的香。
这让他很喜欢。
春季温暖和煦,万物复苏,是美好的,惬意的,却也是最为容易过去的。
一日,萍瑶着急的小跑的回到了家。
梦川有些急切的询问,才得知邓老在药铺给人看病的时候被人打了。
领头的是位中年妇人,她哭丧着脸,嚷嚷着偿命。
梦川不解,连忙赶了过去。
这事闹得大,直接送到了衙门。
这妇人跪在大堂之上,说着,原是冬季,她孩子发了高烧,去了邓老的家中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结果没看一会便下了定论,说是寻常感冒,开了几副药回家吃。
一开始,确实有了好转,人也能下床走路了,咳嗽也少了。
中药嘛,见效慢,吃的久。
一直到了前些天,春季渐渐好了,那不知道怎的,跟往常一样去叫孩子起床,不料直接死在了床上。
这身上也没什么外伤,也没冻着,饿着他,结果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自然而然的怀疑到了邓老的身上。
知县坐在高台之上,让妇人将邓老开的药方拿了上来。
让一位令使看了,确实是去热的药。
但很奇怪,一个性子温和的药怎的会吃死了人。
除非是药不对人,可一位看病几十年的大夫,会看错病,这怎的也不会信的。
衙役们也上了门去看。
哪知道孩子已经下了葬,这挖开不合礼数。
也经过了邓老亲口回答,是他开的药,吃死了人,自然要他偿命。
梦川想争取,却也无能为力,只得看着求情。
他不是断案的料,就更别提事实摆在眼前。
萍瑶不信,走访了许多人家。
那冬日,雪下的大,根本没人在外走动,但确实有人看见了那妇人领着孩童去邓老家看病。
后面也没见孩子出来。
走亲戚的其他人也说了,孩子冬天确实是咳。
没人拿自家孩子的性命开玩笑,于是,邓老的判决落了下来。
入狱,死刑。
但看在年纪已大的份上,便延期到了秋季。
萍瑶求着衙役想去看看。
他们也是通人情,让她进了去,但不知是谁的面子。
梦川跟在身后,进了大牢。
此时的邓老正穿着囚衣坐在地上,蓬头垢面的。
见萍瑶进来了,扯着笑脸说着。
萍瑶低垂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邓老笑了:“小瑶啊,我这辈子活的久了,值,那孩子死了,确实怨我,你别伤心。”
萍瑶开口:“可…可是…”
邓老开口:“娃啊,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记着,人这一生,本就由不得他。”
他的眼眸暗淡,苦笑了声:“可惜咯,见不到你出嫁的哪天了。”
撇过了头,盯着梦川:“孩子,要好生待小瑶,她是位好孩子。”
邓老说了很久,聊了很久。
两人低着头,听着。
那木盒中的饭菜没动,从热气腾腾到凉菜淡饭。
最后,邓老的一句:“小瑶啊,从今往后,你便是药铺的主人了,希望你要将我那心愿延续下去。”
衙役在上面说着:“看望时间到了,该走了!”
萍瑶不舍的起身,看着邓老。
只见的他笑着,挥手:“走吧走吧,记得照顾好自己!”
后面的日子,萍瑶一有时间便到处走,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春季,病生的多,不知怎的,药铺抓药的人多了起来。
看着药,大多数是发烧的药,寻常且普通。
萍瑶一个人忙活不过来,导致梦川也放下了手中的活来药铺帮忙了。
梦川觉着事情不对,开口询问:“每到春季,感冒的人都这么多的嘛?”
萍瑶摇头:“没有,以往的春季生病的确实比其他季节要多,但却没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