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

汉武帝睡的正香，突然被叫醒，很是不满。

一听事关朱安世刺杀案，一骨碌翻身起床，再无半分睡意。

“人呢？”

汉武帝肃寒的问道。

“左都候署大牢。”韩和不敢大声说话。

“将人带至前殿，朕要亲自审问。”汉武帝面带冰冷之色，没有半分犹豫，穿着睡衣黄袍便直接前往前殿。

前殿。

汉武帝一脸冰冷的盯着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宦官江小六。

“十七日辰末，是你从北宫门接刺客进宫的？”汉武帝冰冷质问。

“是！”江小六趴在地上绝望的点头。

“也是你将刺客带进金马门的？”汉武帝继续冰冷质问。

“是！”江小六绝望点头。

“你认识朱安世？”汉武帝冰冷质问。

“不认识。”江小六摇头。

“你又是如何带刺客入宫的，又是如何带着刺客进入金马门的？”汉武帝双眼如焗的盯着宦官。

“采买办每天会有两次出入宫门，辰末入宫，若有宫外之人混入宫中，同行连坐，同行的采买人员自是不敢有所隐瞒。”

“但那日，恰好有两人要采买东坊的枇杷，所以迟了两刻，这个差事，便落在了小的和另一个同行之人身上。”

“回宫途中，便被换成了朱安世。”

“朱安世入宫之后，为防止被熟悉的太监认出来，太官令便让小的和朱安世去石渠阁负责膳食，避人耳目。”

“奉太官令之命进入中殿，金马门宫卫自然不会阻拦。”

“小的到石渠阁之后，便只负责膳食，再没有见过朱安世。”

“其他的事情，小的就不知道了。”

江小六绝望的回答，已如死灰。

“那你为何说，刺客是受公孙贺指使，而刺杀一案已经结案，为何又要出宫？”汉武帝还是不相信的肃寒质问。

“小的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听到太官令与丞相密谋，这才意外得知。”

“听闻朱安世已经被丞相杀死，心中恐慌，怕丞相防止事情暴露，杀死小的，便想着悄悄离宫，天亮出城逃命。”

江小六越说越绝望，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陛下，李从将军将王冉带来了。”正审问着，韩和急匆匆的禀报。

“将此人带下去，审清楚。”

“将太官令带进来。”

汉武帝阴沉如水，心中已经怒火中烧。

“陛下！”

很快，左都候李从便带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进入，太官令王冉。

“朕没想到，竟是你要害朕。”

汉武帝逐渐暴怒，面目狰狞。

太官令，负责宫中膳食，这个职位干系着宫中所有膳食的安危，做梦都不敢想，若是其害人，会是何等可怕的结果。

自己的身边，竟然藏着如此恶毒的一条毒蛇。

“臣，冤枉啊陛下。”还未询问，王冉便大叫冤枉。

“是你与公孙贺勾结，送朱安世进宫行刺于朕？”

“那朱安世行刺朕之时，着禁卫兵甲，这兵甲又是从何而来？”

汉武帝没有理会，阴沉的质问。

寿成殿刺杀，是他此生经历过的最大的危机，也的确令他生出了恐惧之意。

“臣不知。”王冉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