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我猜错了。”

“我还以为卡奇娜就算打不过奎克，起码也能把他打成重伤，然后我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徐立摇了摇头，就在他打算趁奎克还没发现自己抓紧逃走时，目光滞住了。

冰刃快要贴近卡奇娜的脖颈的瞬间，一缕细丝以惊人的速度卡在当中，挡落了冰刃。

周遭凝结的冰纷纷化为碎末，消散在弹指之间。

“你是谁？竟然破解了我的场地魔法！”

奎克大骇，这种情境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的实力远超他！

“乌多……”

徐立认出了那个魔法师，他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已经毫无悬念，但他反而更不敢多加逗留。

卡奇娜不一定能猜到是他想要借刀杀人，而乌多肯定会发现。

他压着身子快速地绕到屋顶后方，顺着绿丝往下爬。

可落地的一瞬间，一个绿色怪物突脸袭击，反应不及的徐立转瞬失去了意识。

乌多抱着浑身僵硬的卡奇娜，眉头紧皱。

“我的名字并不重要，你也没有机会再见到我了。”

一只庞大的巨兽从高处跃下，震天撼地。尘土飞扬间，巨影迫近，暴戾的咆哮震耳欲聋。覆盖漆黑鳞甲的手臂猛然扇向奎克，他的眼里还未来得及流露惊恐，沉闷的撞击声就炸裂开来，响彻天际。

碎土飞溅，远处的行人宛如雕塑呆愣在原地，连衣袍上沾染尘灰都忘了拍落。

直至血沫滴落在脸上，才如梦初醒般惊叫着逃离。

每座城市的大部分规定都由城主制定，塞维兹城是允许魔法师在公共场合进行决斗行为的，但打成这样的，大多数人还是第一次见。

一时间大片场地内只有乌多，卡奇娜和深陷在泥里四分五裂的奎克。

“卡奇娜……”

乌多的眼里满是心疼。

卡奇娜是他第一个学生，是他迷茫中触碰到的火光。

十几年前。商队途经雪原时，肆虐的风雪阻挡了不少视线。

那时的乌多只是个见习魔法师，长时间卡在九级没有任何突破，使他的内心产生了不轻的动摇。

魔法很考验天赋，有的人终其一生只能待在固定的等级，所以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只能停留在这了。

那时的迪万赫尔已经成为了正式魔法师，每天在他面前鼻孔朝天，冷嘲热讽。

他跟迪万赫尔是商队里人尽皆知的死对头，他们从年轻时期就一直互相比较。

茫茫的大雪一望无际，就像他看不到头的修炼。

“唉。”

乌多垂头低声叹息着，呼出的热气里隐隐映出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爬行的身影后是一条蜿蜒的血路，在皓皓白雪的衬托下更显得触目惊心。

是个手脚俱断的女孩。

干裂的嘴唇缓缓吐出了话语。

“求您…救救我…我不想死……”

她的脸惨白脆弱，可眼里却坚定地燃着一团熊熊的火。

乌多被这一幕震撼到，时隔十几年都未能忘却。

她说，她在雪原遭受冰狼袭击，父母惨被咬死，而她装死才逃过一劫。

乌多看清了那单薄的衣袍，知道女孩在撒谎，但他还是选择留下了她。

他不顾一切救了那个女孩，并且以一些代价换来了女孩的手脚。

康复的卡奇娜勤劳能干，主动承担了许多活。

他们太有缘分了。

卡奇娜刚好学习的也是召唤术，于是她成为了他第一个学生。

那团火激起了乌多内心的不甘，他不愿就此放弃。

也许是神明注意到了他的努力，他终是到达了正式魔法师的等级。

……

“别怕，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