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咳嗽了一声，轻轻踢了兴奋的女孩一脚：“德尔塔，注意形象，你也不想大清早就被队长训斥吧。”

“切。”松开莫乔的手，德尔塔一脸不屑地在胸前抄起双手，“你就是不希望我感谢让我大赚了一笔的恩人吧。”

莫乔听糊涂了：“恩人？”

“对啊。”德尔塔棕色的大眼睛扑闪着，“昨天我和阿尔法打赌，赌一个月的工资，他会不会输给你。”

提及昨天的失败，再想到事后还差点被莫乔一个勾踢摔再次撂倒，阿尔法的脸瞬间涨得比他头顶的红发还要红，他梗着脖子说道：

“够，够了。别说了，我愿赌服输，下个月的工资你拿去就是。”

德尔塔满意地晃了晃头，发尾向上翘起来的齐肩短发和她耳垂上银色的吊饰以相同的频率在空中划着圈。

她哼着小曲，蹦跶着在两人车厢的最前面坐下，不知按了哪里，她的收尾升起一圈大小各异的电子屏幕来。

阿尔法介绍说：“德尔塔是我们的技术专家和情报分析师，才加入小队没多久。”说着他不服气地撇下嘴角：“稚气未脱的小姑娘。”

瞥了一眼冲着德尔塔的背影做鬼脸的阿尔法，莫乔心想，稚气未脱，你不也一样。

他们的年纪都比莫乔想象得要小许多，阿尔法像是个刚成年的大男孩，德尔塔看上去和莫铃年纪相仿。

莫乔想起老是阴着脸的欧米伽，他的年龄绝对不会超过自己太多。

窗外嘈杂的人声与货物搬运的声音逐渐消失，“噔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欧米伽大清早就一脸阴郁，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壮实的大块头以及一位戴着口罩的长发女人。

“那是泽塔，和我一样，是战斗专员。他身边的是谬，浮空车的驾驶员。”

泽塔高出欧米伽两三个头，寸头短发如一根根精针，一身壮实的肌肉似要撕破作战服，他一个人便占用了两个位置。

而谬，全身上下包裹在白色长袍，直露出一双眼睛与一头黑色的长发，向两人问过好之后，转身走进了驾驶舱。

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泽塔默默地冲两人点了点头。

注意到莫乔目不转睛地盯着和与德尔塔交谈的欧米伽的背影，表情若有所思，阿尔法奇怪地问：

“怎么了？你还在介意昨晚吗？队长也只是听令而行......”

“嗯？哦，嗯。”走神的莫乔眨了眨眼，他在想另一件事。

之前他以为，收容小队既然是数序收容所最精英的一股力量，他预想中的成员应该更加成熟，经验更加丰富才对。

没想到是一支如此年轻的队伍。

虽然看不到谬的脸，但从她举手投足的轻盈体态上，莫乔猜想她也年纪正轻。

这时，思绪忽然跳跃到这几天来他在收容所所见到的工作人员的脸。

莫乔猛地回头，透过身边的车窗看去，正好看到正在做收尾工作的几位后勤人员的面孔，三男两女一边忙着手头的工作一边讨论着什么，能依稀听到他们说笑的声音。

他们也很年轻。

金医生也很年轻，为他换药的护理人员也很年轻，甚至是几天前想要趁他昏迷的时候噶他腰子的那几个人，同样年纪不大，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多岁。

平日里没有注意，但现在一回想，莫乔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在收容所里看到除病人以外的年纪大一些的工作人员。

唯一的老人，只有雪莱所长，至于中年人，他几乎没有看到。

不，有一个岁数勉强接近的，那就是数序公司的前员工，鹦鹉人。

但鹦鹉人在收容所里已经关了有一段时间了，往前倒推，他在“帝王”计划就职的时候，也正年轻。

这是怎么回事？

数序收容所总不能是“世另我”的互联网大厂吧，也搞35岁淘汰制？

眼下的情景不容他细究，欧米伽径直走到他和阿尔法的斜对方坐下，斜昵了莫乔一眼，闭上了眼睛。

车身传来了轻微的振动，引擎隆隆作响，浮空车起飞了。

几秒的晃荡之后，浮空车平稳地在空中飞行，车厢内灯光暗下去，几幅全息投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画面上是理想国大都会的全息地图，大都会比莫乔仅有的记忆中的地域形象还要更加辽阔。

德尔塔放大地图，将其中一处位于城郊河畔的区域高亮标注。

看了看距离，莫乔发现那里离收容所并不远。

“黑森镇，我们此行的目的地。经初步评估，目标对象危险等级为’A’，已获得重型武器使用许可、精神控制武器使用许可。贝塔尚未恢复，所以此次游灵无法出动，作为替代，已取得神经漫游接入许可。”

手指抽搐着收缩了一下，莫乔知道最后在说自己。

他问阿尔法：

“贝塔也是你们的队员吗？”

阿尔法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