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塔是游灵的精神链接者，因为404事件里游灵吸纳了太多的污染，给贝塔的身体造成了非常大的负担，最少也需要一周才能再次链接。这也是为什么，弗兰肯副所长会选上能够神经漫游的你，和我们一起行动。”

等阿尔法说完，德尔塔接着做简报，投影中出现了一连串的从监控探头截下的图片：

“此行的目的有三。一，收容编号156的病人，疑似从普通污染堕落的‘噩梦脑’，除了长相与姓名，目前尚且没有进一步的信息；二，调查黑森镇出现的污染扩散事件，回收污染源，目前尚不清楚污染扩散与‘噩梦脑’的出现是否有关联。”

阿尔法的手在空中滑了滑，找到了几条黑森镇居民向收容所发来的求助消息。

“不过是几起恶性伤人事件罢了，酒后斗殴、情敌对砍......似乎没什么异常，找我们干吗？这些事不应该由大都会的治安官负责吗？”

“把每件袭击案单独拎出来看没什么问题，但组合在一起，就不太正常了。”

阿尔法还是不理解德尔塔的意思：

“几起独立的伤人案，我也没发现参与者中有污染者......”

这时，欧米伽睁开眼，忧郁地看向空中的投影：

“因为黑森镇已经连续十二年没有发生过任何案件。”他低声重复了一遍：“任何。”

莫乔挑眉，他看到黑森镇的简介里写着“在住居民 3784人”，于是问说：“连小偷小摸也没有？”

“一起犯罪记录也没有。”德尔塔肯定地说，“正因为如此，一个月来接连发生5起恶性伤人案才显得并不寻常。”

“袭击者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吗？”阿尔法询问。

“怪就怪在这里，”德尔塔调出治安室内的审讯录像，“没有任何异样表现，每个人似乎都有正当的袭击理由。稍后我会将详细的资料发给你们，简而言之，除了巧得诡异，黑森镇没有出现其他异常。”

没来由的袭击。

莫乔想到了在血液采集里，机械姬给每个人注射的那个巨兽因子，会增强肉体恐惧和愤怒的情绪，诱发过激攻击性行为。

黑森镇里会不会出现了类似的遗骨污染？

余光看到欧米伽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莫乔想到一块去了。

阿尔法不满地撅起嘴，双脚翘在对面空着的座位上，说：

“就算如此，也不该我们去做吧。交给伽马他们的二三级小队不就好了？”

“这是弗兰肯副所长的意思。他说......反正来都来了。”

经典硬控四字真言：来都来了。

“你说还有第三个任务？”阿尔法忽然想起来。

“对。”

德尔塔动动手指，投影上出现了一个长相憨厚、体型微胖的东方长相的男人。只是一次普通的收容任务，据情报，目标出现了幻觉和幻听，情绪易失控，具有一定的攻击性。

按理而言，这种低等级的普通病人用不着欧米伽小队亲自出马，但流窜的目标上一次被目击的地点，正好在黑森镇附近。

于是还是弗兰肯的那四个字：“来都来了。”

“离抵达目的地还有十九分钟，剩余的详细资料我已发送到你们座位的主机上，可以自主查看。”

德尔塔说完，浮空车内灯光再次亮起。

莫乔低下头在座位找了找，看到了一个圆形的按钮，按了按，一块连接着伸缩机械臂的屏幕从上方降下。

点开，德尔塔已经给每份资料分门别类做了详细的标注，心不在焉地看了看，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个上面。

欧米伽正全神贯注地浏览着资料，于是莫乔压低声音，凑到阿尔法的身边说：“成功收容目标之后，会怎么处理？”

阿尔法回望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个，噩梦脑还是污染源？

“唔，两个都是。”

红发大男孩耐心地解释：“如果污染扩散是由散落在野外的巨兽遗骨造成的，会交到实验室小心地保存起来。至于噩梦脑，听说缺了一只监管者，拿去填补空位正好。”

莫乔已经知道监管者流动的金属表皮之内，是改造过后的噩梦脑，所以A-13先前执着于用精神污染将他逼疯。

他不知道如此不人道的行径是如何通过法律伦理审核的，不过既然收容所明目张胆地这么干，就代表不存在法律意义上的风险。

“不怕失控吗？”他皱起眉，“噩梦脑这么危险，怎么保证他们会按管理员的意志行动？”

“哦，你在担心这个啊。”阿尔法爽朗一笑，“在制成监管者之前，会先将噩梦脑体内的大部分污染抽离出来。”

“用游灵？”

阿尔法微笑着点点头。

终于要问到那个铺垫已久的问题了，莫乔装出不经意的模样，疑惑地说：

“那抽离后的污染怎么保存呢？”

“当然是喂给母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