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那道游息带来的力量,顾南岳更留恋冥想中那片宇宙荒原带给他的心灵净化。
顾南岳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只知道在那一刻,人世间所有的爱恨纠葛、尘缘俗念都显得那么渺小,欲望也变得寡淡无味,他像朝圣归来的信徒,赤子之心怀着星辰大海。
第二天清晨,顾南岳从藏书阁里跳出来,又是一夜翻书无眠,这是他前世一直的习惯,每到大事临近,总会无法入眠。
虽然有了九成把握,但他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纵有九成九的把握,他也不敢说绝对毕竟对自己来说,这是背水一战,没有退路和容错率。
输,对他来说不仅是这一场比赛的结果,而是意味着他人生的判负。
“步履维艰,如履薄冰啊,难越。”,他攥着包着关山难越骨灰的包裹自言自语道。
捏着捏着竟有些解压,手上的动作不免重了些,想必关山难越在黄泉路上应该骂的很难听。
此时校武场上,各级武修并未像往日一样操练,而是在校武场中心围出一块空地,空地上站着一位桀骜不驯的紫衣少年。
紫衣少年在人群中四处搜寻顾南岳的身影,心中暗骂道:“这狗东西有战术的,一开始就胜了我一筹。”,他的双手捏紧拳头,对顾南岳莫名的憎恶多了几分。
顾南岳的出现,引起一阵骚乱,他从人群中经过时,人们纷纷为他献上鼓励,谁都喜欢看以弱胜强的戏码,戏剧性是这场比赛引人关注的原因,只有黄奕之忧心忡忡的看着他被众人一步步推向擂台。
紫衣少年微微拱手,自我介绍道:“弘农刘氏墨林,三品执士,初窥得道境之门。”
顾南岳实在是没什么可以拿出来说的身份,只好回礼道:“无籍、无品、无境,三无人员顾南岳。”
刘墨林本想在名号上压顾南岳一筹,而这一拳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又胜我一筹。”,不免让一向自负的他心生更恶毒的歹意。
两人分开站定,刘墨林刚准备动手,又被顾南岳喊停,“等一下,给我十分钟的时间蓄个力,你这么厉害的高手,应该不会趁人之危吧!”
“我不干那龌龊的事。”,此时刘墨林心中早已燎起大火,“三手了,他胜我三手了。”,在心理战层面,顾南岳这个装逼王已经把刘墨林打的几乎失去理智。
“烈火烹油。”,围观的老武师看出刘墨林情绪逐渐激动,他担心局势会走向失控。
而另一边,有了刘墨林的保证,顾南岳淡定的坐在地上,冥思进入那片宇宙荒原,“嗯?奇怪,今天怎么没有。”
顾南岳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吞下炁丹,于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那半粒炁丹塞进嘴里,目睹顾南岳这番操作的黄奕之惊慌失措,老武师眉眼下也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
熟悉的灼烧感再次席卷而来,这回顾南岳轻车熟路的伸出右手,念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剑来!”
天一剑出鞘,飞入顾南岳手中,“接招。”,刘墨林来不及从惊讶中回过神,仓惶结炁应对。
“什么?”,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这可是传说中的驭剑术,他是怎么学会的?”
天一剑如一道游龙在刘墨林周身盘旋,刘墨林毕竟对擂经验丰富,短暂的懵逼之后,很快他便稳住阵脚,手中运炁,三两步接近顾南岳。
在他正欲出手之际,顾南岳觉察到危险,脱离冥想之地,天一剑如断了线的风筝掉在地上,顾南岳伸手一掌,将刘墨林击飞几丈外。
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掌刘墨林嘴角挂着鲜血,戊字班武师坐不住了,嘲讽道:“如果一个庚字班的杂鱼你也收拾不了,趁早滚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