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看他走远,回头笑了笑道,“看你把人气的。”
白玉堂笑笑不语。
展昭又道,“这么说也不行,这陆家庄横竖是问不出来了,真得去衙门叫当差的带我们去了。”
白玉堂笑道,“你这就叫人蠢没药医。”
展昭笑道,“你除了会奚落我,也就没别的本事。”
两人说笑间,又来了一位老者,展昭上前问道,“老人家,往田里去看看?”
“唔,去看看——你们是哪个庄的?看着眼生。”
“我们是路过,方才一位大哥跟我说这里陆家庄的人凶得很,叫我不要走近,我却忘了问他陆家庄是在哪边。不知道这陆家庄在哪里,我们知道了好避着些。”
老者往前边一片林子指了指,道,“过了那片林子再往东二里地就是陆家庄了,你们可千万别过去。看看你们还拿刀拿剑的,叫他们见着了,更了不得。”
“我们这是出门在外防身用的,怕有时候深山野岭的冷不丁出来个强盗。我们走路,有把家伙,心里也踏实。”
“你不用跟我说。你以为他们能跟你讲道理?那帮人,比强盗可凶得多。”
“是么?那我们不往那里去就是了,多谢老丈。”
“对对,可不能过去。”老者摆着手走过去了。
展昭恐怕从这边过去方才问的这几个人都看见,便指了指后边道,“那边能绕过去,走那边吧。”两人绕了一截路,转过林子,看到东边不远处就有个大院,里面有些树木房屋。
路上又一位汉子挑着柴担,匆匆赶路,展昭下马问道,“这位大哥,我们一路不曾喝水,口干得很,想讨口水喝,不知哪里方便?”
那汉子往前指了指。“前面路口往南走三里路,便是东湖庄,你尽可去讨水喝。
“还这么远?我看这里有个庄子,不知要到他门口是走哪边近些?”
“你可别去——”那汉子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方压低声音道,“我看你们不是本地人,连这庄子都不知道,这庄子庄主可不是什么善人,这里人人都躲着他们走,你们可不要自己撞上去。”
那人挑着担子,他不便多问,便点头道,“原来这样,多谢指点。”
汉子摇摇头,便先走了。展昭回头看白玉堂时,白玉堂只轻哼了一声。
展昭笑笑道,“好了不得——我们还是依他说的,先去那东湖庄喝口水再打听打听吧。
两人到前面路口再往南走一点,见果然也有个村子。走不多时,到了村里,路边一个杂货铺子,门口站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姐,满面和气,招呼道,“这位公子,买点什么?我这里有点心有果子,甜得很,尝一尝吧?”
展昭便下马问道,“你这里可有茶水?”
大姐摇头道,“茶水没有。你要是不嫌弃,我去里面给你舀一碗水喝。”
“那有劳了。”
大姐笑了笑进去,不多时端了一碗水过来。
他接过碗来喝了两口,道:“方才在路上,见有个庄子,我本想去讨口水喝,一位挑柴的大哥叫我不要过去。”
“那是贾老六吧,幸亏你碰到他,不然真去了陆家庄,还不知有什么祸事呢。”
“那里人真的那么凶?”
“那当然——”她说着,也往四处望了望,才又道,“那庄上养了一群拿刀拿棍的大汉,一句话不对,就动手打人,连官府都不敢招惹他们。”
“有这种事?他们打了人,官府也不叫人去拿?”
“听说那个庄主认识京城里的大官——官府也不是不去,听说上回他们打伤了一个李老爷的公子,当差的上门去拿人,结果去了哪抓到人了,还叫他们也给打了。”
“还有这样的事?那幸好我没过去。”他喝完水,把碗还给大姐,道,“多谢。”
“喝口水有什么的。”大姐拿碗进去放下。
他正要走,从旁边巷子里走出来一位大叔,往这边过来,打量他一眼,喊道,“柳二家,拿坛酒来。”
“哎。”大姐在里面应道,片刻搬了一坛酒出来,向大叔笑道,“阿桃哪天过门?”
“还有半个月呢。”大叔笑呵呵道。
“那好好预备预备,用到什么,就过来拿。”
“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