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可不想那么做,不过她知道,几年后随着一个人的进宫,这个时代会迎来巨变。她倒是很好奇,甚至很有兴趣去认识此人。
世界虽然一直在改变,但也有不变的东西,比如利和恶,善这几样。
万一老死在这个时代,方宏也想平安的死去,她是不是要考虑那大侄子呢?再想想,至少这人还算善良。
戒备是动物的天性,文明是一种后天的驯服,方宏想起这个时代某些身处皇权之中的人,会感到一丝释怀,因为这些人还未被后天驯服。
从茹毛饮血的原始时代到现在,过程充满了艰辛,是一代又一代的改变换来的。野蛮和文明,先天和后天相结合,用先天自保,用后天建设更美好的生活环境。
她在这个时代已历时十二年,成了一方豪门,几乎无所不能,没有人知道她的财富,除了她自己。
明显的钱财并不存在自己手上,所有经营的产业也都是民间的普通行业,不扩大宅邸,不留子嗣,除了朋友,始终都是一人,但是她阻止不了那些热衷于皇权之人的自相残杀。
古人还能停下脚步歇一歇,她这个后人却因为危机感一直奔走在路上,像狡兔三窟似的扩展势力。
因为古人很穷,所以会显得她富裕,世界的物资还是很丰富的,只是没被开发利用起来而已。
古代到未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些东西却一直延续了下来,没有改变的可能,那就是造假,就像后世的造假史泛滥。
因为之前在民间的影响不太好,所以有些帝皇就想着修饰自己,编撰出自己较为光辉的一面,有些有责任心的,自然也会做同样的好事,这样与民与己都算有利。
普通人都有自尊心,何况皇帝呢。不过就怕有一种人,为了掩盖自己祖先犯下的罪行,不影响自己人在现世的形象,安加一个更加光明的身份,结果造成了文明的断层,将那段历史抹去。
古人有一点是好的,会想着把历史留下来,也有很实诚的人,偷偷撰写着那些人的履历,大侄子身上也有这一点,他可记了不少民间趣事。
祖母见方宏有些恍神,一直沉默不语,以为她又想起了一些悲伤的事。有时跟她在一起,就会有这样的情况,好像跟人有隔膜似的,有话也不说出来。
她唤来丫鬟,吩咐给少爷煮点银耳羹来。院子里有“咕咕咕”的叫声,一会管家走了进来,在内厅交出信纸,方宏接过,发现是张小四写来的。
近来也没什么征战,不过边境还是有些小规模的骚乱,他已经立了军功,只不过还未得封赏。
一个国土资源丰富的国家都没有发展起来,何况那些环境恶劣的边城之地,人口自然也是没有发展的,随便几千精干武士就能打发了。
不过等中原富裕了,也会惠及边民,所以后世很多战争,只因为这些边境之民在不知不觉中繁衍生息,他们资源不够用,经常受苦,一面又觊觎中土的繁华。
而富裕的中原却因为帝皇的昏庸,不事战事,不关注敌情,只顾着享受安乐生活或内斗了,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银耳羹煮好,方宏喝了一碗,她开始给小四回信,自然是让他好好干。
“不介师傅。”
院子里祖母看到匆匆而来的和尚,便打了招呼,眼前孙儿跟男子打交道,她也习惯了,知道她一直把自己装作男子,为了更好的创造出自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