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明黄的身影站在众人身后,听着女眷们的八卦,望着凉亭上又兴奋又高兴的小人儿,面沉如水。庞忠看了主子的脸色,吓的不轻,轻咳一声:“陛下驾到!”众人皆是一惊,忙跪地行礼,皇后带着一众诰命夫人向宣德帝行了礼。
宇文澜在凉亭上早看见了这一幕,她没搭理,就当听不见,她认真地看着皇城的布局,在心里构建着地图,尤其是御书房的方向,最后看累了,就坐在亭子里,靠着亭柱任由紫名给她揉着肩膀。宣德帝在下面仰望着她,也没传唤,就这么看着。皇后和诰命夫人行了礼,纷纷起身,但说八卦的女眷们并未被宣德帝叫起,就继续跪在御花园寒凉的鹅卵石上。
看着凉亭上喝着参汤,观着风景惬意的宇文澜,宣德帝噙着笑,缓步上了假山。皇后看着跪地的众人,低斥道:“什么都是能说的吗?陛下有多心疼她,你们是不知道吗?陛下没叫,众位就跪着吧!”一众人看着皇后苦不堪言。
“喜欢吗?”宣德帝进了凉亭就问道。宇文澜听了愣了一下,忙起身行了礼,朝着宣德帝浅笑地点了点头。“过来,朕指给你看,那是御花园最好的风景,金台夕照,傍晚坐在里面看夕阳最好。那边是东西后宫,最高的坤宁宫你去过吧,再往那边,是朕的御书房,再往前是前殿了,你祖父上朝的地方。今日可有喜欢的花,喜欢那个让皇后赐给你。”
宇文澜笑了,朝紫英比划了几下,紫英道:“回陛下,王妃说从小养花就没养活过,不敢养。”宣德帝听了一愣,接着笑道:“你倒实在,朕赐下去花死了多少,也没人敢说。”宇文澜一听,看着紫英挤了下眼,她的小动作尽数被宣德帝看在眼里,笑着也不理她。
“看你身子见好,别大意了,还得好好养着。萧云修对你可好?”宣德帝道。宇文澜屈膝行礼,点了点头。紫英递了纸笔给她,她写了呈给了宣德帝“王爷很好,如祖父一样,精心照料,臣女才有今日。”宣德帝看完点了头。
“谅他也不敢,朕的赐婚,又有你祖父镇着。萧云修虽重伤在身,但却比皇都这些纨绔坦荡,你家那个顾朗整日混迹其中也不是个玩意儿,真不知道你祖父怎么选的,什么人都往府里引。哼,他的眼光一向不好。萧云修的腿还不能动?他能照顾你吗?”宣德帝问道。
宇文澜听他说着,心里五味杂陈,低头写道:“王爷挺好的,哄着我过日子,哥哥也好,就是淘气,王爷倒是不淘的。”宣德帝看完,笑道:“你倒知足!也罢,你觉得好就是好!你随朕来!”说完就起身出了凉亭。宇文澜跟在后面,庞忠拦了,招手了软轿,对她道:“王妃上轿吧!”
宣德帝走在前面,宇文澜的软轿就跟在他身后,路过跪着的众人时,宣德帝冷眼扫了众人,对着皇后道:“皇后与诰命夫人用了宴再散吧!”皇后带着诰命夫人行了礼。孟相夫人看着一众跪着的人,心中冷笑: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