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澜在马车上,扎在祖父怀里,一个劲儿地劝着,反反复复地说。萧云修也跟着劝,都没让宇文戟缓过来,一直到了国公府二门,萧云修跳下车就看见了欧祖父,三言两语地将事情说了。欧老二抬脚上车,沉声道:“澜儿下去。”说完一把给孩子推出去了,伸手点了宇文戟的几处穴道,怒喊了一声:“国公爷!”
宇文戟才愣愣地抬头看着欧仲怀,见他仍旧木讷,欧老二持针又扎了几处穴,宇文戟瞪着欧老二良久,才一声悲愤地喊道:“仲怀!她受了好大的苦啊!”在相公怀里的宇文澜几乎无力,她辛苦瞒了二十年,就是不想让祖父痛苦,如今到底还是让他知道了。萧云修紧忙将人抱起,欧谷主急声道:“快进去,她受不住!老二,你别劝了,孩子不好!”
欧老二抽了针,对着宇文戟道:“行了,别把澜儿逼出好歹来,你赶紧把心收了。”夕云跑上车道:“我来,你去看澜儿!”说完,用着内力给宇文戟调息。众人见宇文澜伤心,使劲劝着,欧老二把孩子拉到身边,轻拍着道:“让他知道透了也好,这些年他每知道一点就会多想你是不是受过更大的苦,这些日子你和云修闹了别扭,他也是郁结在心,如今发出来,也就痛快了。”
宇文澜蹙眉道:“我受不了让他受苦,我去看看。”说完就起身往外走。才到门口就见到夕云搀着的祖父,宇文澜往前疾走几步,直接跪在祖父面前,仰着小脸道:“您怎么不听我的呢?您是不是想不要我了?我好不容易来了,您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办啊?您是要急死我啊!”宇文戟忙过来搀她,才将人搀起,宇文澜就软软地要晕倒,萧云修紧忙将她抱起回了花厅。
才将她放榻上,就听她弱弱地道:“我没事,就是晕了一下。”萧云修搂着她,轻声安慰:“祖父是一时没想明白,你别急,不能都急是不是?如今没事了,都说开了,咱们好好的,你把身子养好,祖父和我陪着,陪你长命百岁,好不好?”宇文澜窝在相公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眼巴巴地看着祖父。
宇文戟颤巍巍地坐在榻边,将手覆在她头上,轻声道:“祖父当年再快几日就好了。”宇文澜拉着祖父道:“我实在没了力气,祖父,别让曾祖父和娘亲知道。那时候我不太知道疼,欧祖父说是毒给我挡着的,就十几日,您就来了。那日有个嬷嬷给我洗了澡换了身新衣,还怕人计较就给我带了个银锁,可就是那个锁,我就换了帕子来您身边了。您不想了,叶文成早就灰飞烟灭了,再困囿于他太不值了。您歇歇,我头晕的厉害,我想睡,您别让我担心了,行吗?”
愧疚地看着小孙女,宇文戟道:“祖父听你的话,好好歇着,你睡吧,放心,祖父不多想了,乖。”宇文澜闭眼,欧谷主诊着脉道:“云修,快,就安澜院吧,你随着我,得行针。”一众人转战安澜院,萧云修拿内力护着,欧谷主下了很多针,看得萧云修心惊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