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说,秋税只要一两三钱的?”
“回大人,是藏兵峡里退伍的老卒。”
江辙笑着点点头,拖长语音:“哦!原来是藏兵峡的老卒说的啊!”
“正是他们说的,请大人明鉴。”,陈五六费力地仰着头,讨好地说着。
江辙却突然变了脸色,眼神似毒蛇,恶狠狠地盯着陈五六。
“既是藏兵峡老卒说的,你把秋税缴给他们就是,为何缴到本官这里?来人,继续打,给我狠狠地打!”
“啪啪啪!”,杖刑的木板,重重砸在陈五六的屁股上,现场响起阵阵哀嚎,“啊啊啊啊啊!”
“大人,别打了,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
足足打了二十大板,江辙这才挥手,让手下停止杖刑。
“你刚才说,你知道错了?”
陈五六一把年纪,挨了这么多杖已经有气无力:“大人,是小的错了,全都是小的错,求大人放小民一条生路。”
“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你该知道怎么办吧!”
“就算砸锅卖铁,小民也要把缺的秋税补上。”
“你什么意思?是说本官逼你砸锅卖铁?你想陷本官于不义?”
陈五六慌地脸色煞白,连忙摇头认错:“大人,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一切都是小人的错,我说砸锅卖铁,是指为了国家边防,愿意奉上身家,还望大人明鉴。”
江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算你识趣,放了吧!”
陈五六被去了束缚,马上滚落地上,此刻,他已站不起身,跟着他来的妻儿,连忙上去扶着,也跟着高呼感谢的话。
和衙役是贱籍不同,粮官是有官籍在身的,通常由一境儒生出任,
普通百姓白挨了一顿打,不仅不能埋怨,还得感谢施暴者,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官威。
沈星在一旁冷眼旁观,并没有仗义出手,因为陈五六不是他村里的,更不是老卒。
这个世界比前世残酷许多,没有足够的力量帮人出头,只能徒惹笑话。
江辙扫了缴税的百姓一眼,个个不敢和他直视,视线所到之处,百姓无不俯首帖耳。
见杀鸡儆猴起效了,江辙很满意:“还有谁质疑本官的公平公正?”
现场鸦雀无声。
“既然没人质疑,那就继续收税。”
众人脸上的愁苦之色更浓,却没有人敢说话了。
队伍继续,缴好秋税的了了一年的大事,松了口气,缴不完的哀声告饶,被一顿训斥。
收粮所像是个鬼门关,人人经过都得脱层皮。
沈星左右观察,觉得收粮所后方的一处山坳有些奇怪,就绕过收粮所准备过去探查一番。
很快,有个彪形大汉拦住了沈星的去路。
“站住!”
沈星打量对方,既不是衙役,更没有穿着差服,只是身材高大而已。
“敢问何事?”
大汉一声冷笑:“我没问你做什么,你倒问起我来了?”
“呵呵,我站得乏了,想到山坳那歇息会。”
“不许去!”,大汉言辞生硬,一把抓住沈星的胳膊。
他大抵是欺负人欺负惯了,不问沈星是谁,就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沈星手腕一翻,一个反拧,直接倒扣大汉的手腕。
大汉眼神一惊,没想到沈星相对单薄的身材,居然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连忙用力抽手。
沈星脸色平静,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站着不动,大汉顿时脸色巨变。
刚才几番抽手,居然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