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这才渐渐安静下来,长长的队伍从街头排到了街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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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雅荻站在街边看完,满意地点头:“小念学会了。”
“学会什么?”文如玉不知从哪端了两碗药来,递了一碗过去,“预防的方子。”
独孤雅荻接了,吹开热气慢慢喝着,被苦得直吐舌。
“他今日处理得挺好。”
独孤雅荻笑:“哪是处理,全是演的。人群里喊话的人、侍卫,还有那姑娘,都是我的人乔装的。最后闹事那个我不曾见过,不过找个地痞,挨一脚换一串铜板,有的是人干。”
文如玉不由一滞,挑眉:“你当真将人带坏了。”
“若不提前做,真闹起来可不好办。”独孤雅荻笑了下,捏着鼻子将药一口喝干净,咧嘴喘气,“苦死我了。”
文如玉也是喝完了药,将碗接过,低头去亲她。
独孤雅荻躲闪不及,仰着头受了,半晌喘着气推他:“更苦了。”
文如玉笑着放开:“你可甜。”
独孤雅荻嗔他一眼,扭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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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渐渐稳定下来,不少人拖家带口来领药。端木念亲自站在大铁锅边上,一勺一碗替众人盛出棕色汤底的药粥来,带着笑递给排队的百姓,不时安抚一二。旁边有侍卫拿着纸大声念诸如“喝烧开的水”“勤洗手”一类的注意事项,隔一阵换一个人念。再往城中,郡守府门前同样架起铁锅,前去登记捐赠的富户都能领一碗药粥再回去。不止主街,端木念先前在四方都演过戏,这会儿整座城里支起十余处摊子散药,原先哄闹的医馆门口也安静了许多。
两人顺着城内走了一圈,看情况已经稳定,这才回去郡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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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里的两人远不如暗卫那般铁骨铮铮,不过是拿着烙铁、鞭子威慑一二就软了骨头,摊在地上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独孤雅荻不想看见那郡守,坐在明亮的大堂里翻着整理好的记录。
端木念分完药,这会儿借着人少的空档来回报情况,急匆匆一步跨进大堂后不由得放轻了动作。
独孤雅荻听见动静,放下纸页抬起头,见端木念满脸是汗,神情柔和几分,朝他招手:“坐下歇息片刻,来细细与我解释今日之事。”
端木念依言做了,用手帕擦干净脸上的汗水、尘灰,想寻口水喝,环视一周竟不曾找到茶杯,一脸茫然地问:“不曾泡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