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部分东西都是北地贡品,在永煦想要转手在怕是有些困难。”
“所以让你放给绥春,让她卖到南诏甚至西域去,不必留在永煦。”文如玉揉揉眉心,抬起手后顿了一下,问:“今年冬衣如何?”
“今年额外赚了许多,足够再为北地将士添置一批冬衣,甚至能更换不少破损的甲胄、兵器。”萧东迟疑一阵,叹息一声,“将士们已经三年没有涨过俸禄,若是今年能多发一些银钱,想必冬日会好过些。”
“……赚多少发多少。”文如玉挥挥手让他下去,撑着额头闭上眼。
萧东走了,不多时萧墨回来,带来太子的口信:
“太子殿下说,他知道了,只希望太子妃若是回去,请王爷再给他送个信。”
“你去送就是。”
萧墨出去交代完,便又回来,垂手站好。
文如玉等了半晌不见他讲话,无奈睁眼:“又什么事?”
“嗯……王妃方才派人来问,问王爷在宫里都说了什么,方不方便说。”
文如玉没想到她会问,迟疑一阵,“她还没睡?”
“睡下了,说王爷有什么话只管说,她明日起来听。”
“明日本王亲自去说。”文如玉又闭上眼。
“王爷……”
“有事说事,别在那扭扭捏捏。”
萧墨挨了骂,拍拍脑袋站好,“镇西将军原不准属下将此事往外说……这两月从西入关的商队莫名多出许多,大多都是贩售香料染料的;一些就在西边城镇摆摊,卖完便走;也有不少一路进了内地,追查不到踪迹。前些日子开始陆续有商队返程,带回去不少棉麻丝布,瞧着倒是像正经做生意的。”
“可有闹出乱子?”
“不曾,都很守规矩。”
“那便放他们进关,派人去打探戎狄踪迹,防着他们往西去截货。”
萧墨领命,临走前扒着门框问文如玉:“王爷今夜憩在何处?回主屋?”
“就在书房。”
“王爷今夜仍旧不休息么?身体可还好?”
“无妨,以防宫中……本王尚在婚假,无甚好忙的,亦无需早朝,将账册看完便歇。”
萧墨放放心心走了,吩咐周围人都不许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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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鸡鸣时分,文如玉一把推开书房门大步出来,转头瞥见窝在柱子下面打瞌睡的小厮,停下脚步清清嗓子。
小厮被惊醒,忙不迭爬起来给灯添油。
暗卫想去叫萧墨,文如玉摆摆手说不必打扰他,叫厨房送早饭来,便又回书房去了。
直到日上三竿,独孤雅荻将长孙晓燕送出府去,目送马车走远,才沿着墙下的阴影一蹦一跳往后院去。
路过书房,透过纸窗看见里头影影绰绰的人影,独孤雅荻凑过去,猛地拍了一下窗框,发出“砰”的一声响。
下一刻,屋里一阵桌椅碰撞的脆响,夹杂着一声吸气与急匆匆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