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都不让抱,还要跟我分房睡……”文如玉装委屈,朝她眨眼睛。
“你身上热,心里头更热,还是抱着冰块降降温更好。”独孤雅荻不为所动。
文如玉更伤心了,一扯袖子便开始抹眼泪:“你竟如此残忍……”
独孤雅荻拍拍肩,敷衍他:“冬日便靠你取暖了。”
文如玉被敷衍到,满足地点点头,又去牵她的手:“你奔波这么些年,不该跟我一样结实不挑剔么?这怕冷又怕热的娇贵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
“只我一人的时候当然不挑。你身边什么没有,能享受为什么不享受?不挑白不挑。”
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
文如玉转而想起旁的问题来:“你该不会是贪恋本王的权势?”
独孤雅荻反手拽着他肩上的衣服将人拽得俯身下来,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当然是。”
文如玉:?
独孤雅荻丝毫不觉自己有什么错,去捏他的脸:“我若说不恋反倒显得目的不纯。”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文如玉握着她的手将脸挪开。
“等到要入俭再说。你舍得让我过苦日子么?”
文如玉摇头,自然舍不得。说出口却成了:“说不过你,你看着办。”
独孤雅荻曲起指节敲敲他,端起酒壶摇了摇,“咦?没了?”
“醉了?”
“怎么可能,这点酒给我塞牙缝都不够。……你都如此说了,不喝到醉是不是有点辜负你的好意?”
独孤雅荻回头看他,眼里满满盈着笑。
文如玉本想阻止,想了想干脆叫船家来将酒添满,为她斟上。
独孤雅荻与他碰一杯,慢慢品味。
“其实我最喜欢的是清酒,不喜欢烧刀子,也不喜欢葡萄酒。”
“酒窖里的葡萄酒该有一半进了你的肚子。”
“因为葡萄酒很苦,尤其是存久了,味道很浓很浓。我不喜欢。”
“这是什么理由?”
“苦一点好,让我知道我现在过不上好日子。”
文如玉搂着她的手紧了两分。
“别管我了……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有点晕乎。”
“现在不在乎丢脸了?”
“早晚要丢……趁现在还能反悔,你若嫌弃了便早点跑。”
“哪里话。”
“哪里没有……本就是郎情妾意的事情,谁料你一开始便无意。我本想慢慢磨,可两个月了……两个月已经是极限,此后越发要忙,哪里有时间?陇西,太后生辰,再加上霍天浩的婚事,太子府的事,京察,大雁师父……好多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哪里来的功夫?”
这模样当真掺杂几分醉意。文如玉想着,不着急回话,只搂着她。
独孤雅荻本也没想他回答,靠在他怀里,问他:“北大营都有什么?”
“有从北地撤军的十万人。另有十万人在西大营。”
方才因着酒意微微发懵的脑子一下清醒了。
“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