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电话接通,是一个有一点耳熟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Hello,may I talk to Mr. Kudo?”兰想着说英文应该问题不大,还不等她自我介绍,电话那头的年轻男子就咋咋呼呼地吼了起来:“工藤大哥!有你的电话!是个女人!”
让兰始料未及的是,对方居然说的是日语。
“别闹,周游,怎么可能会有女人找我。”把仿佛是烫手山芋一样的手机接过后,工藤新一皱着眉头表示对对方说的话绝对不信。
“喂。”
周游还在那儿用很夸张的手势指指点点,示意工藤新一自己听,果然,电话那头就是传来女人的声音。
“兰?”工藤新一这才想起,他之前用周游的手机给兰打过电话,“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是你身体有什么问题吗?明明琴……”
“我身体很好,无需关心。我打电话是想问你,这个案子目前什么情况,我们对此一无所知,所以,也不知道还有哪些地方是我们可以给予援手的。我需要你解释一下。”
兰是按的免提,她客气又公事公办的语气是说给工藤新一听,也是说给尤利安听。
“呵。”
尤利安双手抱胸,鼻腔里发出不屑一顾的声音。
兰很聪明,她当然知道尤利安更聪明,两个聪明的人组成了夫妻,有时候,一些行为因为刻意而显得更加“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所以,有时候兰也会思考,在处理一些有关她前任的事务上,到底应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
明明之前处理得都很好的,但是现在各种案子交叉其中,和对方接触也多了,一切都复杂起来。
“啊,这个……”
“是不方便透露案情吗?”
和工藤新一漫长的十年婚姻里,每次兰问工藤新一他现在正在跟的案子是什么情况,都会被对方用一句“不方便透露”搪塞过去,兰习惯他这种说辞了。
“也不是,我是想着现在这个点,我过来医院给你讲解案情,不太合适吧。”
这样直白的回答反而让兰有些不适应了,她眨眨眼睛,瞧了瞧尤利安面无表情的脸,想了一小会儿,回他:“的确不太合适,那你明天来医院吧。”
等对方说了个“好的”,兰便挂了电话,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尤利安说到:“尤利安,看来他欠咱们的人情还不小。”
尤利安不置可否,只是靠近兰,双手压在兰的肩膀上把她按倒在床上,再给她盖上被子,强行让她睡觉。
“尤利安!”兰艰难地把手臂伸出来,还没开始挥舞就被男人一掌握住。
“我睡陪睡床。”
兰知道医院的陪睡床长啥样,窄就算了,还短,尤利安一米九几的个子根本没法睡。
“不用,我现在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你回酒店睡也行,那个床你没法睡的,没必要做得这么……”
尤利安始终握住兰的手没有放开,他看着她的眼神不带任何欲望,只有深情:“再艰难的环境我都待过,这不算什么。”
一个浅浅的吻落到了兰的额头:“你是要给我生儿育女的女人,如果在你保胎的时候我还弃你于不顾,那我还配有孩子吗?况且,我的基因,本来也不该延续下去……”
“尤利安,我不许你这样说。”
兰挣开被子的束缚,坐起上半身,用纤细的手指捂住尤利安的嘴:“过去你确实做错过一些事,但是现在你已经改过自新了,我们一直都在赎罪。”
尤利安把手覆上兰的手指,将它拿下:“我杀了我自己父亲,我的儿子,他身上有我的血,也有那个男人的血……”
兰当然知道,这个从来不爱谈及自己生父的男人,此时此刻会说出这种话,怕是之前其实都已经在心中想了千次万次了。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尤利安,跪坐在床上,将他的脑袋揽入自己的下巴下,轻轻说到:
“不会的,你不是你父亲那样的人,我也不是你母亲那样的人,星,他会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里长大,有爱他的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哥哥,不一样的,都不一样的,我们,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尤利安,你配得上这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