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毫不避讳,双手一摊。
“至于我,我不过替东家看着场子罢了,这朱家银楼生意是好是坏,于我这个二掌柜的,关系着实不大,一般面儿上过得去也就是了,更不必挖空心思给自己找事儿。”
刘掌柜眼睛眯了眯,笑道:
“你讲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今天,我见到一位老太太并一位小姑娘,说是从云城来的,这老太太夫家姓裴,是裴大师!”
“裴大师……哎呀!难不成是之前朱家银楼的主家,裴老太太?”
刘德的眼睛睁大了,手里折扇刷拉一收。
“你说呢?这是你主家的事,你半点儿不知道?”
刘掌柜喝了盅茶,慢悠悠地道。
刘德有点儿坐不住,陪笑拱手道:
“刘掌柜的,不知这位裴老太太怎么说的?”
“她一语带过,只说是一言难尽,不过就这四个字,也够爱多想的人想许多事了。朱老弟跟刘某到底是有几分交情的,你我又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这事我若是知道了,偏不告诉你,就显得我为人不地道了。”
刘掌柜笑眯眯的,一脸和善。
刘德忙不迭地点头道谢:
“正是正是,您可是我刘德的族叔,族叔向着侄儿是应该的……叔啊,你说现在咱们怎么办?”
“我瞧着方家玉器坊,若是有顶门户的男人,应当不至于派个老太太和小姑娘出来办事,听说因为这样,之前还被石会长的门房老姚给堵了,哈哈,倒是一桩趣事……话说回来,既是她们家没有什么主事的人,贤侄你也就先不用着急了,这两日派人好好去摸摸底,再做安排。”
刘德应了,却又蹙眉道:
“不瞒族叔说,这两日我们朱氏银楼来了一位贵客,常大量大量地购买首饰头面,手笔之大简直瞠目结舌,我们银楼的老伙计、老师傅们如今日夜赶工,就怕这位贵客又心血来潮,再买一大批货,总不好让货架空着,现在,还真没有人手安排摸底的这些事了。”
“哦?怎么个大手笔法?”
刘掌柜来了兴趣。
刘德苦笑道:
刘掌柜原先胖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隐隐放光,他走南闯北,比刘德见识要宽广得多:
“那个客户是男是女?!”
“戴了幂离来的,听声音年纪不大,是个小姑娘,从衣服料子来看金贵极了,保不齐是贡品,肌肤雪白……哎哟刘掌柜,您可不知道,这位贵客来我们银楼之前,带了许多的护卫奴婢,呵,排场大极了!”
刘德还在絮絮叨叨为了接待这位明显身份高贵的贵客,朱氏银楼上下如何的草木皆兵,刘掌柜却早已双眼放光,当下笑道:
“好好好!你做得好!记住,一定要招呼好这位贵客,刘德啊,我今日才知道,原来你是个副将啊,哈哈!你家朱掌柜若是知晓了,必会大大奖你的!若是有出头之日,莫忘了你的族叔啊!”
刘德苦笑道:
“叔啊,快别打趣侄儿了,您老的生意那么大……哎对了,说回来,这裴家老太太的事儿……”
“不妨事不妨事,这样,这件事就由你族叔我来替你做个安排,你就专心接待贵客,这样……”
刘掌柜与刘德细细说了一回如何招待贵客,再不提裴老太太和方沁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