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真走后，许彦重新回到天柱山，并将两人对话的内容跟林洛洛和纪蘅讲了一遍。

林洛洛首先表示：“我父母跟他认识是有可能的，但要说什么知交，就有些过了。由此可见，这个人的话不尽不实，不可信。”

“我也知道他说话不可信。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灵虚宫有妖怪的事情，他很直接地承认了。看他的态度，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完全不担心我宣扬出去。”

纪蘅想了想说道：“灵虚宫的情况，我了解一些。李自真的话，也不完全是假的。灵虚宫被称为天下第一门派，倒不完全是恭维。要说人数，肯定是镇妖司比较多。但要论高手的数量，镇妖司不一定能比得上。”

许彦有些感慨：“灵虚宫与镇妖司，能够共存到现在也不容易。”

纪蘅分析道：“镇妖司和灵虚宫虽然都很注重修炼，但还是有些区别的。镇妖司更入世。修炼对镇妖司来说，只是延续家族兴盛的手段。灵虚宫则要出世一些。在灵虚宫的人看来，其他都是虚幻的，只有修炼境界上的突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早年双方为了修行资源，也发生过不少争斗。后来发现，灵虚宫取代不了镇妖司，镇妖司也消灭不了灵虚宫。最终双方各退一步，达成和解。这么多年来，双方表面上相安无事，但暗地里的争斗其实也不少。”

“这么多年来，灵虚宫有没有人成功突破到下一个境界？”

纪蘅摇摇头：“没有听说过。如果真有这样的人物，那么镇妖司早就成了灵虚宫下属的镇妖司了。其实早年镇妖司也有不少人抱着同样的想法。只不过历经千年，出现过不少惊才绝艳的人物，没见哪个成功过，渐渐大家就死心了。灵虚宫的人，心智更为坚定，一直到现在都没放弃这种想法。”

“上古时期，传说中不死的仙人真的存在过吗？”

“说是这么说，但谁也没见过。如果真的有不死的神仙，那他应该一直在才对。可这么多年以来，也没有谁真的看见过神仙。这两年，那些古籍我也翻过好几遍了，还是不得要领。”

不止是纪蘅，其实许彦和林洛洛空闲的时候，也一直在翻阅各种古籍。只不过那些书里记载的故事太过匪夷所思，而且还相互矛盾，让他们很难判断到底哪一种说法才更贴近真相。

其实不止是许彦他们关注那些上古传说。许彦从书籍中发现，在千年之前，就有人对有关上古的各种说法提出质疑。有人甚至认为镇妖司跟上古时期的神魔大战并没有任何关系，相关的历史不过是镇妖司为了突显自身地位而编造的。

最为重要的证据就是，谁也没见过拥有不死之身的神魔。

不管神仙与魔王之间谁胜谁负，最后的胜利者总不会平白无故就消失不见了吧。可是，谁也没见到过神魔存在的证据。

渐渐地，就连镇妖司内部的人，也逐渐放弃那些不起实际神仙梦，转而更注重世俗的享乐。为了创造更多的财富，就需要更多的土地。从此，人族活动的地盘不断扩张。镇妖司在中土十三州镇抚使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八方镇守使。八方镇守使控制的区域，从最开始的寥寥几城，到现在面积完全超过中土的大州。

林洛洛突然提到一个问题：“如果追风龙驹的事情泄露出去，镇妖司上下的想法会不会改变？”

许彦和纪蘅都愣了一下。两人都忽略了追风龙驹的事。

追风龙驹虽然不能完全证明上古的故事都是真的，但至少说明那些传说并不全是无稽之谈。

因为喂养的方法不对，所以追风龙驹沦落成快马，失去了飞翔的翅膀。其他的种种匪夷所思的能力，是否同样是缺少了某种关键因素，从而变得平庸，甚至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