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小半日功夫后,陈贺年眼中便映入了一座小城。
太白坊,方圆万里最大的修仙坊市,商业繁华,人流如织,刚入城门,便是扑面而来的市井。
“哟,贺年啊,这是去哪鬼混了回来啊?你个臭小子!”
“哎,九叔公啊,你老怎么在这守城门啊,我记得早上出城时是十三弟来着。莫不是那小子又跑去听书了?”
“可不嘛,那小子也不知哪学的油腔滑调,几句话就把老头子哄来干苦力了。“
“嘿,那正好,过两日我要回族里一趟,正好找三叔公或者九叔告上一状,替你老好好拾掇拾掇那混小子。”
“哈哈,贺年是越来越有少族长的样子了……不过嘛,你们两兄弟……哈哈,算了,一言难尽啊,快走吧,擦着天黑才回来,马上要关城门了。”
“行,那我先走了,你老忙着。”
陈贺年径直离开,直奔听雨楼。
听雨楼这名字,听上去雅致,却是烟花场所,只是比一般的青楼楚馆高端一些,重点突出一个字:贵。
在听雨楼,听曲看戏都是可以的,当然,过夜也可以。
好在陈贺年虽然时常流连在听雨楼,平日里走街过巷也没少调戏年轻貌美的仙子,但到底是把握着分寸,不愿意失去修士元阳或是元阴在筑基时那半成几率,是以如今仍是元阳未失。
“哟,少族长!”陈贺年方才走到听雨楼门口,守在门口的小厮便迎了上来,那表情就跟见到失散多年的亲爹。
准确地说还长了辈分,这可是财神爷啊。
“让未柳姑娘过来陪本少爷喝酒。”陈贺年见怪不怪,自顾着风风火火上了三楼天字甲一包间,对着房门便是一脚。
“啪!”醉卧美人膝的锦衣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吓得一个激灵,蹭地站了起来,手中的玉杯也没拿稳,待看清来人,才放下心来,还十分应情地拍了拍心口,笑道:“九哥,又来这一着,小弟我迟早有一天被你吓得魂归天外。”
“呵呵,你我两兄弟,就别演了,怕是九叔亲自来了你也未必能吓着。”陈贺年径直坐下,便是接连三杯灵酒下肚。
“瞧你说的,不过说起来倒也不怕了,早就被打惯了,小弟这一身炼体功夫可不是白练的。”陈贺鸣这时注意到陈贺年端着酒杯的左手,笑嘻嘻地说道:“哟,这是雷阵子炸的吧?快说说,刺激不?”
“也就那样吧,左右不过一颗雷阵子的事,一颗不行就两颗。”
“你这说的,饱汉不知饿汉饥啊,也就我爹没本事,我要是手里有几颗雷阵子,也敢大摇大摆出坊去浪了。话说回来,那古修洞府怎么样?好玩吗?”
“好玩个屁,鬼都没个!”
“要是真有鬼才好玩呢?”
“不说这茬了,古修洞府没见着,那几个散修也太废物了,一颗雷阵子全趴了,一合之敌都没有,大大的扫兴啊。来,喝酒!”
“来!喝!喝!喝!”
陈贺鸣从善如流,一时间杯盏交错,兴起时,便拍着桌子又叫来了两个姑娘,左拥右抱,好生快活。
酒至半酣,二人都有了几分醉意。
陈贺年挥退了几个姑娘,包括才唱罢一曲的未柳姑娘,惹得后者嗔怨不已,不过却被陈贺年无视了。
“九哥你真是坐怀不乱,铁石心肠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可是听雨楼的头牌啊!等闲人物咂出三千灵石也不一定能换得人家出场。”陈贺鸣坚起大拇指,又补充道:“大丈夫当如是也?”
“行了,什么狗屁大丈夫,别贫了,有正事和你说。”陈贺年挥手激活了包房的隔音禁制,正色说道:“玩归玩,闹归闹,不能耽误了族中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