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参加会试了?”
“五哥唉,你糊涂了不成?出海肯定是在会试之后啊,现在天寒地冻,宝船也只找到五艘,你说,这咋出海嘛。”
张简修点点头,算是应承下来。
忽然他又想起那宫女的事情,一拧眉,问道:“你送来的那宫女,到底是什么打算?
那可是皇帝赏赐,你这样放在我这儿,万一让皇帝知道了,你可是欺君之罪。”
这下,张允修犯起了难。
沉默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抬眼看向张简修,说道:“这样,再放在你这儿几个月,等明年开春,我就在京中寻一处宅子,把她安置进去。”
“好吧,不过你得快点儿。”张简修答道。
简单寒暄完毕后,兄弟二人叫来酒菜,就着风雪畅饮。
三两杯酒下肚,张简修红了面颊,这时一个三四岁的孩童,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只见他皮肤白皙水润,眼珠乌黑硕大,转动下,颇具灵气。
“爹爹!!”男童见到张简修,忙稚嫩喊声一声,然后又冲张允修喊道,“五叔。”
正是张简修的儿子,张重润。
张简修一把抱起儿子,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头逗弄起来。
期间还不忘阴阳怪气道:“允修,你说说你,成日在外边儿疯跑,连个媳妇都没有。”
“你说你忙吧,你偏偏每日又都闲,说你闲吧,你每日还都忙得很。”
“你也是时候,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张允修瞪了四哥一样,岔开话题道:“今儿个难得高兴,先不说这个。”
“重润,你以后可不许学你五叔。”张简修不依不饶,抓住儿子的小手告诫道,“你看看他,都这年纪,还不想成家,你以后要是干这样,我打断你的腿。”
“明白么?”
张重润转动骨碌的大眼睛,看看五叔,又看看爹爹,然后连连点头。
父子二人一唱一和,张允修脸色红得如同猴屁股一样。
不过他也没法反驳,在这个十四岁就能当家立业的时代,十八岁的他,还真就算上一个“大龄剩男”。
他不是不想,而是担心被腐蚀。
色是刮骨刀,销魂散,若是过早的沉溺其中,对身体有害无益。
“行了,行了,我也懒得说你,反正这事儿也不该我操心。”张简修摆摆手,继续道,“以后会有人在耳边念经的,你就等者瞧好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就是。”张允修一笑,举起酒杯起身与张简修一碰,说道,“来,今儿个难得咱们有闲暇时间,就一次吃个痛快。”
“你这一杯倒的酒量,可别在我这儿吹牛了。”张简修满脸不屑。
二人说笑间,窗外又飘起了鹅毛般大小的雪花。二人站起身子,踱步到窗边,窗格外,已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万物寂静,只有雪花落在对面屋顶上发出的轻微声响。
“瑞雪兆丰年,这是个好兆头啊。”张简修满脸柔和,扶着窗棂感慨道。
张允修微微颔首,紧绷的心弦略微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