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骰盅化为灰烬从指尖滑落，感受不到的风将其卷起于身边环绕，霎时两者混合化为的黑烟从七窍钻入。

与此同时嵌入手臂的假眼剧烈扭动将与其粘连的肌肉组织撕裂，在血液的冲刷下表面那层灰蒙蒙的外壳消融，露出其中包裹着被血丝缠绕的眼球。

眼球与外界接触后瞬间破裂，化为灰色流质顺着血液进入体内，全程没有任何痛感，只是感到无与伦比的轻松，仿佛挣脱所有被自己捆缚在身上的丝线。

体内的两个意识也在此时完成融合，那颗怪诞的巨树仍旧屹立纵横交错的根茎稳固着浑浊漆黑的精神世界。

只是两位青年的位置发生变化，一个站在树下低头凝望，另一个失去生息掩埋在树底，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巨树的根系吸收殆尽。

正如那从尸茧中挣脱而出的蝴蝶，汲取由自己化为的养分获得新生。

怀表仿佛在瞬间经过漫长时间的摧残风化为一捧铁屑，幸运属性和意志力加持到身上，如庆祝新生的贺礼。

铁屑侵染的泛黄照片被房门打开的气流吹动，飘落到提着晚饭回来的戚柒脚边。

智力魅力双特长的契约者，最擅长的就是洞察人心。

专属房间中的男人让她感到陌生，脸上愉快的表情逐渐僵硬消失，这种凝固的气氛被一句话打破。

“你，既然不愿意成为职工者，那就继续跟着……”

“不用了，我觉得当职工者也挺好，我知道你每次都让我去夏姐姐那取餐的原因，就是不知道夏姐姐愿不愿意收留我。”

“改变想法了就好，降级为职工者需要三次任务世界D评价，我带……”

“有衍哥帮我抓的惧翼，你就不用操心了，走了，使徒。”戚柒拾其地下的照片放下一份晚饭后离开，转身的瞬间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它还是曾经的那只将自身化为脓液的毛虫？或许吧……

‘江枫，你**就是个*****，柒柒她哭了！老子愿意替你去死，你***就这样报答我！？’

此时幽冥古戒中传出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现在已经死了，身体也已经让给你；不过既然你这么希望一个死人开口，那我就简单说几句。

当初说她可怜要收留她的是你；和她签订单方面保护契约的也是你；任由她调动情绪把上个世界进度变成小丑表演的还是你。

这些事本就和我没关系，你才是她口中的衍哥，江衍。”

“她现在认为这些都是你为她做的！”江衍的牙齿咬的咔咔作响，双拳紧握指关节处的皮肤因此泛白。

‘那你就想办法向她证明这些都是你做的啊，你可是猩红之力诞生出的意识，别让我看不起你，哈哈哈……’

虽然说出的话充斥着调侃与嘲弄，但使用的依旧是那种毫无情绪波动的生硬语调，就连那最后的笑声也是如此。

“该死、该死，该死！你这该死的家伙注定孤独终老！”

‘没事黛儿，只是让他稍微珍惜下我原来的身体而已，嗯，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