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来,看向了窗外的黄澄澄的月亮。
这是她嫁给傅砚的第十二年。
她后悔吗?
若真要说起来,那是后悔的。
与其在这里蹉跎一世,她宁愿自己当初没有嫁给傅砚。
可是从来就没有选择。
傅砚没有,江晚也没有。
不然想必傅砚也不会和自己成亲的。
江晚叹了一口气。
手心里攥着一块玉佩,硌硬得手心的肉生疼。
虽然每回她的生辰宴上,傅砚都会给许多金银首饰。
但让江晚真心喜欢的还是这个玉佩,虽然这不过是傅砚忘了自己的生辰随意给出的一块。
他贴身带了许久的.......
江晚没说话了。
听着外面虫鸣叫的声音。
江晚蓦然发现,如今竟然已经是盛夏了。
而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去年做的春装。
总是这样,往往忘记身处何处何时。
不,与其说是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何时,不如说是自己根本不在意。
亦或者是心思完全不在那个上面。
她心里常常在想什么?
想傅砚,傅隼。
却很少再去想如何让自己更开心。
如何让自己更漂亮更舒服。
她似乎越来越不在意自己的感受了。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她却失去了控制权。
江晚,你这是怎么了?
一夜梦醒。
傅砚看着自己身边还睡得安生的人。
他心里似乎被一块沉重巨大的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往撕裂的伤口上猛地浇灌烈酒,冲刷在泛血的骨肉之中。
强烈而锐利地疼!
他撑着身体,垂着眼睑,仔细凝视着旁边处于熟睡的江晚。
“.......江晚,我在乎你啊。”
若是上一世那个傅砚不在乎江晚的话,又怎么会追出去。
所以傅砚想,上一世的傅砚也是在乎江晚的。
至于苏璃轻,上一世界利用他和江晚。
胆敢以圣上之言迷惑他,圣上分明没有猜忌傅砚。
苏璃轻故意为之,利用君臣之间的互相试探让他妥协。
只是傅砚想不明白。
这一世他在刚开始便梦到了苏璃轻的一些片段。
故而傅砚在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去帮苏璃轻去开酒楼。
苏璃轻没有了他的扶持,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而三皇子也被江晚救下。
这一切似乎都转向了他们的有益的一面。
有些事情,傅砚却想不明白了。
上一世苏璃轻开酒楼的方式似乎和万岚酒楼相似。
难道那个万先生和苏璃轻有什么关系吗。
“莫非是.....”
傅砚想若是江晚真的是这样的。
那他该和江晚好好谈一谈了。
他轻轻撩开了江晚的脸。
江晚,梦中的那个江晚,是那样的疲惫憔悴,和现在这个灵动的江晚相比.......
傅砚想,是自己导致的一切吗。
他真对不起江晚。
不管上一世是如何,自己都对不起江晚。
加功进爵又有什么用。
那些不过是一些虚无而已,又为何偏生如此在意。
更是因为那些,让自己和江晚走到了无可挽救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