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结束我的军旅生涯,刀哥我没这么想过也不会这么想,也压根不敢这么想,可是事实已如此,刀哥我将以一种非常不光荣的耻辱的方式离开这个我全身心已经融入的部队,刀哥我从一个懵懂无知刚开始只为自己面子的小兵转变成了一个彻底为了我的祖国随时献身的丘八。
刀哥我从一个当兵只为体验生活的小兵已经彻底转变成了为人民服务的大头兵。我爱身上这身衣服,我爱军人这个称号,我非常非常艰辛的训练,我的骨子和血液里已经彻底流淌着了军人的荣耀和责任。可是而今我却因为自己酿成的大错要脱下了这身衣裳。
刀哥我就要告别部队回家了,要回去娶媳妇种田生娃娃了,要开始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知道我回家如何面的父母,我不知道我的未来如何以处?我不知道我怎么面对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刀哥我又再一次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话说命令还没下来时候,我们被开除军籍的几个家伙被叫到团长那里训话,由于刀哥我是个大活宝在团里已经人尽皆知,在部队出尽了风头,加上那种不要命的操练自己,刀哥我也算在团里小有名气,团长他老人家对我是又爱又恨,怒我不争哀我不幸,老人家可是因为这件事是被记大过一次。
我们几个刚到团长办公室,团长就站起来迎接了,这把刀哥我感动的受宠若惊。“不至于吧团长,好歹小刀我也是犯错误的人,怎么还让你站起来迎接呢?”刀哥我心里这还正在想着呢,结果团长一大脚就踹上来了,我们几个人啊,他怎么就直奔我来了,怎么偏偏就是我一个呢?
那大脚对着刀哥我就是一下,刀哥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没等我站稳,他嘴里就开骂了:“你个狗日的不给老子惹事你心不甘是不是,你他--妈的以为你很能是不是”。话没说第二句,接着又是一脚踹上来了,刀哥我又是一个趔趄。“你个混账,你们一群混账,你说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你以为你们是宋江,你们是绿林好汉啊”。
刀哥我当时就凌乱了,汗颜无比,吓的我赶紧端水给团长喝,让他消消气消消气,一把年纪了。您说您老人家哪来这么大的火。小刀我还年轻着,被您踹几下没事,您别把脚歪了,更别气出毛病了。我刚给他端水喝,团长胳膊一挥就把水缸子给撸一边去了。看着他老人家那生气样子,看着他那愤怒里掩盖着深那深的痛苦的神态,刀哥我羞愧万分,也是万分悲痛,很是难受。
我一看耍宝没用,小刀我是彻底没辙了。于是小刀我就腰站直,脸挺平,保证打不躲避,骂不开口。那几位更是不敢说话,团长是越骂越上火,来回屋里踱步,踱一圈骂两句,骂两句,踱一圈,指着这个骂两句,指着那个骂两句。看的刀哥我都替他心疼,我知道他老人家上火,让他差点丢失了最好的连长,同时失去一个好排长,再加上几个宝贝蛋的老兵,及其我们几个要开除的老兵,这比割了他的肉都让他难受。这简直是挖了他家祖坟啊,老团长气的七窍冒烟,气的脸上肌肉抽搐,心痛的眼圈泛红…….
就在老团长训斥我们几个时候,只听见外面有人喊:“首长,您不能进,容我通报下。”话刚听到这里,团长办公室门就被掀开了,和撞开差不多,一个洪亮的声音就在我们耳旁炸响了:“好大的官威啊,把老子都挡外面了。”
刀哥我一听那个人说这话,就开始不满了,当时就心想:“你丫谁啊,这里是团部,是军队,就是师长来了,也要通报下的,没见过这样的,你真以为这菜市场,敢情老小子把军队当黑社会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不成。”刀哥我心里想的同时微微斜过头一看,只见一个大约近四十岁的二毛四已经到了我们身旁,后面还有个跟班,但见这位二毛四仁兄四方脸,黑眉毛,中等个子,一双鹰眼,目光逼人,被他用眼睛一扫,刀哥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刚一低头,刀哥我又感觉心里不舒服,凭什么我要低头,你还吃了我怎么地?立刻又抬起头,对视他的目光,并且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位兄台竟然对我微微一笑。
这位兄台好像也是没想到团长办公室里有这么多人,立刻变换了语气;“王团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想到你办公室这么多人,你先忙你公务,我们一会再说,打扰了打扰了。”
我们团长刚才还火爆雷霆呢,一看来人也乐了,张嘴就来了:少他娘的装,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前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这是打老子秋风来了?我们这里可比不过你们那里啊,你真是越来越虎了。”
那位方脸兄台:“哪里,哪里,这不是想老哥你嘛,就专门来看看你。”
团长:“装,继续装,是不是来我们集团军要人来了,顺道看看我死没死。”
那位兄台:“没有没有,千真万确专门看看你,怕你先挂了,老子好歹见最后一面.”
听着这二位爷对话,刀哥我脑子就凌乱了,这二位开口老子,闭口老子,张嘴你死了,闭嘴他挂了的,比刀哥我嚣张多了啊。
那位仁兄转过头来看下我们几个对着我们团长说:“去集团军选人的时候,听说你们团出了件大事,不会就是这几个活宝闹的吧?”
这话刀哥我听的很生气,刀哥我都要脱了衣服离开部队了,敢情你来是挖苦我们不成,看着他扫视我们,刀哥我二劲就犯了,直接了来了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吗?”
这话把其他那几个战友吓的着实不轻,等刀哥我说完,我都有点后悔,我军向来军队纪律严明,这位兄台比我们团长军衔还高一个级,人家二毛四,我们团长才二毛三。尽管我们几个已经是马上要脱了军装回家的人,可也不能太放肆了。
我立刻站直了,等着团长他老人家雷霆之怒,没想到团长刚要发怒,就被这位仁兄制止了,并看了我一眼,他没发话,他后面跟着他进来那位跟班却发话了,直接来了句:“活腻了是吧?!”刀哥我一听浑身一哆嗦,我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像刀哥我这种人,那是和鬼都干架的人,绝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但是这次总感觉那话里蕴含一种冰凉,是那种让你后背冒冷气的那种发凉,那种说不出来的一种压迫的感觉。
但是刀哥我这个时候已经啥都没了,一个已经被开除军籍的我,我还有什么?对我来说,这已经是一无所有了,我还怕什么,再加上刀哥我本来就二货一枚,张嘴就来:“早不想活了。”说完才看清楚对我发话是个一毛三,我擦,和我们连长一个级别的,这一下刀哥我有点不淡定了,再仔细瞧瞧了那个和我们团长对话的方脸仁兄,顿时就发现有点不一样,身上带着一种隐隐约约的气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我们团长本来不高兴,但是听了那位仁兄的话,立刻咧着嘴笑了,态度好的不得了,赶快让座,端茶倒水的,并让我们往后站,得嘞,没让我们几个出去,看样子是当着那位仁兄面收拾我们啊。
团长敬烟递茶完毕就来了句:“老刘啊,你不是来我们集团军要人吗?这样吧,你把我手下这几个兵收了吧,我老王向你保证他们绝对是好兵,几乎是我手下最好的兵,还有刚才那个顶嘴那个,就那愣头,集团军大比武第五名,狙击水平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