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春秋时期禅宗鼻祖达摩大师创建禅武寺以始,可谓历经过无数风浪磨难,但至今仍然能够屹立于少室山的原因仅有一条那便是禅在武字前。
碑林甬道之始东侧临近禅武寺大门,正中央摆放着一顶庞大的香炉和弥勒佛石像。
碑林甬道尽头笔直处,是天王殿,里面摆放着象征风、调、雨、顺四字的四大金刚。
绕过天王殿,这方才算是到了大雄宝殿后门。
此殿前后相通,殿堂极为华丽,其内建筑佛像令人心生感叹。
老爷子选择走甬道而不愿直穿大雄宝殿,仅仅是不想惊扰太多人而已。
来到大雄宝殿后门,顿时眼中浮现着的是飞梁画栋,于寺门口内外呈现着的古朴厚重之意产生明显反差。
张灵均与杨自在二人刚想继续随着老爷子脚步前行,却发现后者面露慈祥笑容驻足停留,心中虽有疑惑,还未等发言问话,远处便听到了一阵老迈有力的声音,
“阿弥陀佛,老友来此,为何不差人禀报?有失远迎之处,还望恕罪!”
随着声音源流观望而去,三人眼中浮现出一行僧侣,为首的是位老僧,面容和蔼可亲,胡子花白较长,只见其面容,便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老叫花子看到老僧,脸上也是自动浮现出了止不住的笑意,故作弯腰驼背,抚须笑道:“空相大师,一别多年,别来无恙!”
张灵均和杨自在二人一听老僧名号,便立即心存敬畏,只因老爷子口中的空相二字名头太盛,乃是当今禅武寺方丈,一位被天下禅宗僧人尊称为不弱春秋时期禅宗老祖达摩的高僧大德,深受江湖中人尊敬。
而关于他老人家的丰功伟绩以及年少韵事可谓数不胜数,耳濡目染之下他二人岂敢不对空相方丈心存敬意?见老僧徒步走至三人面前,他二人方才齐齐作揖行礼鞠躬道:
“小子张灵均拜见空相大师。”
“道家杨自在参见空相方丈。”
老僧身后约莫七八名武僧右手参前,左手手执佛串,低头呢喃一声阿弥陀佛,这算是代替大师行了回礼。
佛门礼节虽然犹重长幼尊卑,但也仅是对于门内而言。
佛寺千千万,规矩万万千。
空相方丈再次向前两步,伸出自己两个手臂,笑意言于表象,将二人扶了起来,向老爷子道:“这两位青年俊颜是?”
老爷子望着空相,不知为何,面容上有一丝狡黠洋溢的笑容,虽是一闪而逝,可也很快就被空相老僧目光锐利的眼神给扑捉到了,后者神情淡定,听着前者分别介绍起这两位小辈,
“这是我乖孙儿。”
“这位是老仙师的小徒弟。”
“好好好,江湖代有人才出。老衲见过两位小施主。”老僧微微低头,身后僧侣纷纷效仿,张、杨二人再度抱拳回礼,一番推脱之后,才略显客套作罢。
随后老僧伸出手来拉住老乞丐走向一边,回过头望了望他二人,才面容突显凝重,小声道:“老哥,我说…你不是特意来砸我场子的吧?”
老叫花子不明所以然,疑惑道:“何出此言呢?”
老僧又拉着老乞丐臂膀走远了一些,极具喜感道:“你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老叫花子目光空洞,挠了挠后脑勺,也是故作小声嘀咕起来,“我是真不明白,装什么糊涂?我刚从老鬼那里过来,难道我不远千里而来只为砸你场子?我有这么无聊吗?”
老僧抚须凝思片刻,笑道:“呵呵,那你今日来的正是时候啊,我禅武寺每五年一度的无遮大会即将举行,估计再有个两三天时间就要开幕了,到时说不准你还会见到许多老朋友呢。”
老叫花子听到无遮大会四字神情一阵恍惚,暗道:“几十年了呢,真快啊……”表面上亦是略有吃惊,暗想过后,摇头道:“我不喜欢热闹,估计这大会可能参观不了。不过我那乖孙儿到可以去试试。”
老僧不停转动着手上小叶紫檀佛串,当转动到佛串那颗明珠上时,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道:“没几天而已,你不去看看?”
老叫花子道:“免了,或许明日乃至后日我便要启程去一趟北疆,有生之年,再为这天下苍生贡献点儿薄力吧。”
慈祥和蔼亲切可亲的老僧明显是懂老叫花子话里的意思,又道:“然后呢?”
老叫花子抬了抬眉头,不解道:“还有什么然后?”
老僧白眉如霜,皱眉举眉间韵味十足,颇为浓厚,微笑道:“别以为我老了脑子就转不过来了,此去北疆怕是顺路,真正目的是去天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