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说:“前些天,有一长者从我这儿经过,说起此事......”
姜山快语道:“他怎么说?”
店家说:“那长者说,官府都围捕四五次了,要是有人通风报信,早该揪出来了。该是那伙强盗人数不多,可做到机动灵活,且其中定是有人通晓兵事,采用了你来我走、你走我回的游击战术,官差们不可能守着这么一座大山一动不动。”
姜山说:“这样也说的通。官差们疲于奔命,只有苦劳,没有功劳,谁不怨声载道。”
店家说:“客官,你们既然知道了这么回事,还是避一避的好。”
“多谢店家。”林管家付过茶钱,抱拳感谢一声。
众人跨马乘车离开茶棚,为了不跟这伙强盗较上劲,不也打心里服弱起来,选择绕道而行。
一路前行,烈日当空。
宋良玉下马方便,不经意看见路边草丛里躺着一人,一身血迹。走近一看,正是那个跟姜山比武输了的成不让。用手探了探鼻息,见还有气,赶忙喊来姜山,将人背到阴凉处。
一番施救过后,成不让醒来。
姜山问成不让:“出什么事了?匡前辈他们呢?”
成不让说:“我师父他们都死了!”眼泪随之流了出来,一把抓住姜山的手,看着姜山的眼睛,急急切切地说:“你帮我报仇,我为你当牛做马。”
姜山看着成不让一身血迹,半身伤痕,满脸泪水,为之动容,小声问道:“成兄,你要我们帮你报仇,你总得让我们知道你那仇人是谁,这仇此时能不能报得成吧?”
成不让听过,两眼轻闭,凄苦苦说道:“这仇怕是报不成了!”
林小姐想着那三十条人命一朝丧,何其凄惨,不也愤懑满腔,一旁说道:“血海深仇,有报就得报,哪有什么报不报得成的。”
姜山的师父跟匡庐一该是朋友来着,匡庐一被人杀害,于情于理都该过问一番。现在雇主林小姐又不嫌事大,不怕惹麻烦,不怕耽误行程,他姜山还能有什么好说的,朝成不让问起事情原委来。
成不让说:“我们离开平安客栈后,本想就此南归,遁隐山林。可师父认为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任务虽没完成,回去跟雇主交代一声还是要的,便带着我们赶往京城。谁料途经平顶山,突然射来箭矢如雨,射伤了我们后,那群鼠辈现身,围攻我们。他们人多势众,且武艺不弱,我们的人大多身中数箭,那里还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死伤过半。师父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也不想他花了一生心血习得的本领就此失传,便带着几个叔叔拼命掩护我逃了出来。”
姜山问:“可知袭击你们的人是谁?”
成不让说:“除了平顶山那伙强盗,还有三四十官军。”
姜山不解,问道:“为何会有官军?”
成不让道:“我师父帮端王、颖王做事多年,在平安客栈卖你师父的人情,放过了你们。端王他们定是猜到我师父已有了隐退之心,该是想着我师父知道的太多,杀人灭口。”
姜山见事关皇子王爷,自己就一江湖白条,拿什么跟人家成为敌人,去那里找人报仇去,不也心虚起来。小声问道:“成兄,你想这仇怎么报啊?”
成不让极为无助地低语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这仇报不成也是要报的。”
姜山宽慰道:“成大哥,事情牵涉到皇子王爷,我们现在去报仇,除了暗算或毒害,其他一筹莫展。若用此等卑劣的手段报仇,不说有违光明磊落的君子操守,也会将自身搭进去。试想你师父拼尽全力助你脱困,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按理说,你是不能为了报仇而轻生的。”见成不让泪珠滚滚,实不敢说出绝情的话来,语重心诚地说道:“成大哥,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是你愿意等,那就等我们找足了证据,再向端王他们寻仇去,一击而中,不至于灭了坏人而害死了好人。”
成不让坐起身子,朝姜山一把拜倒在地,打着哭声说道:“只要姜兄弟能助我为师父及叔叔们报得这血海深仇,我成不让全听你的,一生当牛做马,毫无怨言。”
姜山将成不让扶起,说道:“成大哥,我姜山何德何能让你为我充当牛马,只配让你做兄弟朋友。从今日起,匡前辈他们的血海深仇,我与成大哥你一人分一半,大仇未报,永不相忘。”
成不让深深一躬:“多谢姜兄弟!”
张照明一旁说道:“姜山,平顶山那伙强盗,你就这般放过他们了?”
姜山说:“张大哥,当地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我们区区十人还忙着赶路,能拿他们怎样办。还是等到了京城,寻求机会禀奏朝廷,让朝廷派兵来围剿吧。”
林管家说:“姜少侠言之在理,就该这么着。”
丫头馨月道:“那我们起程,找地方吃饭去,可不能饿着了我家小姐。”
随着张照明一声大喝:“起程赶路。”众人纷纷上马上车,姜山将成不让扶到林管家身边坐好,跨上马背,朝着前路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