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落,誉王府的饭厅内传出声来:“乐忠,他俩该不会从外头吃了回来吧?”
乐忠笑答道:“殿下放心,要他俩放着家里的饭不吃,在外头花钱买着吃,还不如叫他俩一天不吃饭来的好受些。”
陈新问道:“这是为何?”
齐恕笑着道:“穷怕了,饿怕了,节俭惯了,吃饱总怕还有饿着时。”
“谁在说我俩坏话?”姜山跟宋良玉快步走了进来。
誉王身为皇子,饿着肚子等臣民回来吃饭,想想就来气。
姜山坐到誉王身边,倒好酒,微笑道:“殿下,你有没有发觉缺个军师啊?”
誉王喝下姜山敬的酒,吃下宋良玉夹的菜,说道:“他处有现成的没有?”
姜山笑答道:“殿下,只要你愿意,襄阳那里真就有个现成的。”
誉王道:“何人啊?这么远都让你惦记着。”
宋良玉给酒杯斟满,笑答道:“襄阳才子刘文心,徐相家族未来女婿。”
徐相家族未来女婿,誉王打心里不怎么看好,漫不经心地问道:“才华与你相比如何?”
宋良玉夹了一筷子菜吃过,笑答道:“论文采,旗鼓相当,论武略,我略逊一筹。”
誉王道:“如此人才,怎就是徐家未来女婿了?”想起徐相是齐王门客,心中好不是个滋味。
姜山举杯敬了满桌一个,笑着说道:“殿下,徐家女婿怕什么,没殿下你去帮忙,他刘文心做不成徐家女婿。”
还有这等事?誉王脸露微笑,问道:“这是为何?”
姜山答道:“刘文心出身寒门,至今白衣,徐家豪门望族,门不当户不对。要是能轻易成其好事,他俩何至于相爱八年,除了偶尔会上一面,就只能隔汉水苦苦相望,熬成一对命苦鸳鸯。”
誉王听来心酸,小声问道:“既是如此,小王如何帮得了他俩?”
姜山道:“先打动徐相,再到襄阳找徐家的麻烦,逼徐家就范了事。”
誉王哼哼笑道:“为一个白衣得罪徐家,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啊?”
宋良玉道:“殿下,刘文心可不是寻常白衣,经纶满腹不说,还一身正气。用好来,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誉王一边吃着菜,一边说道:“那说说,用什么法子打动徐相。”
姜山说道:“殿下可知徐相有个儿子叫徐云峰的?”
誉王道:“见过一次,听闻深居简出,神神秘秘的很。”
姜山笑道:“殿下何不相邀他一同奔赴江陵,建功立业去?”
誉王微微摇头道:“姜山,春闱在即,你觉得他会有心思游山玩水吗?”
姜山笑答道:“殿下放心,今年春闱,他徐云峰高中不了。”
誉王奇了,问道:“为何不能高中?”
姜山说道:“天下学子苦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来取士不问家世,定会全力以赴。况且国家现今正处于多事之秋,今年科考大有可能考策论,他徐云峰一个纨绔子弟,不知民间疾苦,想脱颖而出,难也。”
誉王道:“就算这样,他也犯不着跟我们去荆湖剿匪,何处混不到一个入仕的机会。”
姜山道:“殿下,陛下的威严来自那里,皇宫内有侍卫,京城里有禁军,天下兵马任由调派,不合心意时,想动武就可动武。士族门阀,哪一家不盼着能混个军功,力保权威不受侵犯。至于他徐家例不例外,一试便知。”
誉王才不想为了一个白衣去挖他二哥的墙脚,果断地说道:“要去你去,别想着小王。”
姜山端起酒杯敬向誉王,说道:“殿下,你是荆襄处置使,荆襄那里的事全由你说了算。你若不到场,手下就算有三十六计,也无计可施不是。”
誉王道:“事情弄砸了怎么来?”
姜山笑答道:“殿下放心,事情万一弄砸了,我兜着走。”
誉王道:“吃饭。”
姜山道:“谢殿下。”
晚饭吃好,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