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旬慌忙跟上已经回到隧道口的疯乞丐,看着他似乎有些心疼得在地上铺开了一张野画皮,没有时间去找水化墨,疯乞丐也不是啥体面人,酝酿了一下往翡翠墨上涂了几口口水,在山壁上磨了几下,慌不迭用手蘸起一些,然后回头观瞧刘旬是否跟上。
看到已经站到自己身后的刘旬,疯乞丐狐疑道:
“你怎么伤成这样?”
刘旬又是一阵无语。
“算了算了,看好了,这次教你个厉害的。”
看样子情况确实是有些紧急,两人没多插科打诨,一个画一个看,一个喃喃自语一个听着喃喃自语。
“本来这个符不用这一张皮,但现在来不及裁剪了,哎呦这么大一张皮就这么用掉了,心疼呦……”
不多时一个竖着描画的、充斥着奇怪字符的图案就在皮子上绘画出来了。
通道深处哨音再度响起,疯乞丐当即像抖被单一样把皮子甩展,在念诵咒语前唠叨了一句:
“好好看好好学啊!”
唠叨完低声念诵起来,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张皮子上,或者是集中在绘制在皮子上的符文上。
哨声临近,疯乞丐面前的皮子忽然闪起火星,转瞬燃尽,另一股旋风形成,与村里吹来的劲风不同的是,这股旋风没有吹向通道内,而是稳稳徘徊在通道入口,形成了一道风墙。
在沙滩上刚刚清缴完剩余野画皮的众人听到又一声哨音逼近,纷纷紧张地看向通道口,紧了紧握着火把的手。
哨声戛然而止,靠近通道一点的几个人看见,从空中飞速靠近的几张野画皮瞬间改变了方向,在空中打起了转,打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时不时还会磕在山壁上,如此几次似乎有被撕裂的倾向。
疯乞丐捂着后腰,缓缓迈步离开通道口,刘旬立马抬手指着那旋风,紧张又诧异地问:
“不用管了吗?”
“不用不用,道爷我可是忍痛用了一整张皮子来施展神通,这效果维持一晚上没啥问题,哎呦,一整张皮子……”疯乞丐苦着个脸,看着刘旬,补充了一句:
“你要是以后跟着我去外面见见世面,你就知道我刚刚亏了多少,哎呦哎呦……”
一连好几个“哎呦”,疯乞丐把翡翠墨放回刘旬背着的蓝色布包里,然后拽着布包带子,引着刘旬跟自己回到其他人那里。
“你们都看我干嘛?还有皮子爬在我头上吗?”
走到其他人面前的疯乞丐见众人向自己投来异样的眼光,有感激、有害怕、有崇拜,但疯乞丐自己除了能感觉到是别人在看自己,别的什么都没感觉到。
老蚌此时内心异常复杂:“这老疯子这么厉害,以前没见过他们干活不知道,这现在可算知道为什么以前那些老兵那么怕逐犬司那些人了,等等,我之前还让他学狗叫住马棚,他不会哪天带着那个小畜生把我弄死吧……”
勉强扼制住现在就给疯乞丐跪下感谢救命之恩的冲动,老蚌强装镇定,指挥着大家往船上走。
一听到又要上船,疯乞丐又哼哼唧唧起来,但转念一想应该不会大晚上开船,虽说哼哼唧唧,但还是跟上众人的步伐。
不多时,空空荡荡的船舱里再度有了人气,众人或坐或卧,气喘吁吁,但一时没有人敢真正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