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自己记错哪个步骤,李老爷子反反复复确认细节,拜谢了章丛,让家仆把桌上的香烛粉末等收进小包,带出了章丛的府邸。
离开了章丛府邸,李家大姐搀扶着李老爷子,仍不放弃劝说:
“父亲,拿了章大人的东西也不一定要使用,他卖了个人情给你,收下就好了,这仪式你我都不熟悉,万一有什么差池,招来些邪物,我们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李老爷子则一直喃喃自语着,用“官家不会害我们”这样的话搪塞着大女儿的劝告。
李家大姐的绣眉已经要拧成疙瘩了,但不在自己家中不好发作,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章丛府内,送走了李家人,回到了自己书房的章丛微笑着回想着自己刚刚的说辞,似乎很满意,口中哼出了悠扬的曲调。
……
老蚌的心慌更严重了,坐在他们几个弟兄饮酒作乐的屋里烦躁异常,表现得就像被扔在烧红铁板上的老鼠,此时的老蚌周围一米内都不允许其他人存在,一旦有人靠近,就算他只是路过,都会被老蚌骂上几句。
听着周围人喝东西吃东西吧唧嘴的声音,老蚌把拳头捏紧又松开,终于在不知道谁起身挪动椅子的吱嘎声刺激到,狠狠一拍桌子,踹开木门,大步走了出去。
他此时就想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至于那个地方能不能让自己平静,找到了再说。
至于他能想到的没人的地方,那自然是妄海边,老蚌刚一出门,就看见今天难得没事闲逛的刘旬。
刘旬刚想给老蚌打个招呼,就被一股巨力推到了一边,老蚌根本不想搭理着小狗崽子,粗鲁地搡开了挡在他寻找僻静之所的刘旬,继续快步走着。
刘旬疑惑地揉了揉被老蚌推得生疼的胳膊,看着老蚌往妄海的方向走去。
老蚌离开小木屋后,里面的众人顿感气氛舒缓了不少,早就坐不住的几个人纷纷挪动屁股底下的椅子,吱嘎声响起一片,其中宋雨二着急上厕所,大步迈出大门又撞在正在门口揉胳膊的刘旬,两人同时哎呦一声。
“谁啊站门口跟桩子似的,身子骨挺硬啊!”宋雨二似乎又因为刚刚一撞,触碰到了在宝盆岛时留下的伤口,语气充满了埋怨责怪。
刘旬此时一肚子委屈,本来今天疯乞丐没给他什么活,难得有闲情逸致出来遛弯,结果就这么一会功夫被这个推被那个撞的。
不过宋雨二反应过来撞到的是刘旬,虽说现在不是在宝盆岛上,不用把他当个人看,但好歹救过自己,不能和他计较,不等刘旬开口,抢着说到:
“是你啊,没事没事,不和你计较,我要赶紧去上个厕所,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