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个晚上,刚刚还在憧憬未来,转眼间妻子没了,女儿没了,家没了,梦也没了……为什么会这样?他想不通,他不甘心,他不相信,他不想认命,但却只剩下怀中的儿子,只剩下一个兄弟,只剩下哭……
包一庖想上前劝说两句,却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默默在旁看着,看着萧丰年呜呜的哭着,把头扎到孩子的裹布上呜呜的哭着,自己也不禁流下两行热泪。
忽然间,从树上刷刷刷刷跳下四人,全部黑衣蒙面打扮,三人手持长刀立于前,一人身背黑色长袋立于后,当前一人说道:“等你们多时了,包一庖,你就不怕诛九族吗?”
包一庖初是一惊,心里猛的一紧,单刀已从腰间拔出,深吸一口气,慢慢的镇静了下来,听得出,是锦衣卫总旗汤老六,自己的上司,轻哼了一声,答道:“我还有什么九族,只我一人而已。”转头看了看萧丰年,见其竟不抬头,仍是抱着孩子呜呜的哭着,显然已是绝望至极,无畏生死了。
“汤老六!既然在此设伏,那就赶紧动手吧,领了头功也算没白辛苦!”包一庖冲当前之人说道。
“老包!你踩过线了,保不了你,但兄弟一场,会给你收尸的!”说罢,一摆手,和左右二人一同进招,将包一庖围在当中。
三人也知包一庖是南粤混元快刀门高手,短刀使得甚是厉害,遂先将其包围起来,绕其身不停旋转,知道包一庖少了一只手臂,无法用盾,长牌短刀没有盾,长刀对短刀的优势就越发明显,虽然包一庖三十六路剔骨混元刀法快如闪电,但无盾护体,只要三人一齐攻杀,包一庖定无法同时兼顾。
汤老六忽的招呼一声:“上!”三人同时进招,从三个方向砍向包一庖,只见包一庖也不招架,在三人进招同时,一塌身,猛扑向汤老六左侧之人,从刀锋缝隙处迫近其身,身形步伐甚是敏捷,左侧之人心中暗叫不妙,知包一庖外号庖丁剔骨,一旦近身,不知不觉间心肝肺被其挖了去可能还不自知,吓得一身冷汗,急忙撤步躲闪,包一庖借近身正好避开另外二人围攻,怎能让其闪开,加快步伐,紧贴其身,又借助其身迫使另外二人出刀投鼠忌器,无法全力攻之,虽只一手,但短刀使的是上下纷飞,眨眼间,被贴身之人已身中二十多刀,登时倒地毙命。
汤老六和另外一人心下骇然,均向后一退,拉开距离,长刀护住周身,本是三人围攻一个独臂,占尽优势,但转瞬间,却反被对方毙杀一人,再战下去怕都得死在包一庖刀下。
汤老六回头看向身后站定之人,喊道:“大人,还不出手吗?”语气显得十分焦急,那人却并不答话,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汤老六见其不动,牙关紧咬,恨恨的对身旁之人一使眼色,道:“这点子刀太快,先宰了那个抱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