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轻轻地敲击桌面,终于回过味来。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是想说,如今我是修行之人,很快便能明白其中的关窍,你出现在我面前,也不用承担因果吧?”
“可是你明知道,我们的牵绊早在二十年前就结束了,不管我是多厉害的修行者,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毕竟,当年的事,留下来的人是我。”
慧能眸光闪烁,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一切。
“对不住,是我唐突……”
“不算唐突,我怪过你,现在不会。”她漫不经心的道,“既然你跟赵大人相识,说明你也知道我跟谢征的事,对吗?”
慧能低头,手中的念珠停了下来。
“知道。”
“看来你不觉得有什么,这事并不会对你产生多少波澜。”
宋春雪起身,“想必,这也是你修行的一部分。如果没有旁的可说,我先走了。”
她不觉得如今的他们,还有促膝长谈的必要。
“嗯。”
慧能没有阻拦,手中的念珠慢慢转动。
……
心绪难平!
哪怕宋春雪上一刻已经平复心虚,不再为那秃子的到来而愤怒或者难过,但过了一会儿,她还是静不下心打坐。
她急需做点什么,让略有淤堵的气舒展开来。
所以,她来到最高处的空地上练剑。
这一练便是好几个时辰,从日中到日落,寒风乍起。
藿香忽然出现在不远处的栏杆上,吊儿郎当的坐着,丝毫不关心栏杆之外便是悬崖。
“听说你跟那个和尚吵架了?”他饶有兴致道,“你们曾经认识?”
宋春雪收起剑,看来赵大人没有告诉他。
“算是吧,”她朝远处的台阶走去,“你们何时离开?”
“榴娘的毒没解,我暂时不能离开。”藿香好奇,“你们到底啥关系?”
“问赵大人去,”她面无表情的往前走,“榴娘出来了吗,她找长风谈话了吗?”
“嗯,已经谈过了,你那徒弟难过的大哭一场,正需要你这个当师父的安慰呢。”藿香紧跟在她身后,悄咪咪的问,“那人真是你曾经的夫君?”
宋春雪脚步不停,“别问我,再问扇嘴。”
“……”藿香捂嘴,行吧,不问就不问。
“我听说,那和尚是祥云寺最有慧根的大师,佛法高深,辩论佛经时有数千人围观,你小子挺有福气嘛。”
宋春雪停下脚,冰冷的望着他的眼睛,“这福气送给你。既然是过去的人,就少在我面前提,别逼我跟你动手。”
藿香举起双手,“好好好,我不说。”
宋春雪懒得理他,问了吴冰,直接找到赵大人。
“大师兄,你为何带我来见他?”
这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问法,让赵大人招架不住。
不过他听说,若是女弟子生气了,先道歉准没错。
赵大人双手交握在前,垂首站着,态度端正,“师弟,对不住,是我欠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