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慈越过冯睿智不断下滑的身子,看到邬陵面无表情站在自己前方,一时间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庆幸。
对方却似乎完全不在乎她的反应,蹲下身子,掰开冯睿智的嘴,从旁边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塞进他嘴里。
“焕义兄,你看看附近有没有蟾蜍,”邬陵想了想,补充,“最好再找一条蛇,把他嘴灌满。”
见她还傻愣愣的,便拍拍手站起来,四下寻找他说的两样活物。
“冯睿智晚上混混沌沌,不知被什么东西引入‘石阵’,看到一个绝美女人,那女人与焕义兄长得有几分相似,做了美味佳肴招待他。两人谈笑风生间,冯睿智睡着了。等他醒来才发现,夜里吃的酒都是蛤蟆尿,糕点米饭都是石子。”
“书院学子知道后,夜里定然不敢再外出了。”
“不过冯睿智如何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幻象?”英慈知道他帮她,心头就轻松许多。
“这是曼陀罗,服用之后就能产生幻觉。”邬陵从袖子里拿出一束干花,撕了一片叶子扔他嘴里,“若是他坚持在他人面前说你是女子,那你就提出让许大夫给他检查身体,许大夫马上就会发现,是他产生了幻觉。”
厉害!
英慈都忍不住想为他鼓掌了,但邬陵频频提到的“女”字,让她感觉不妙,于是试探着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离开寝舍后,奇峰兄和子元兄都不太对劲儿,是我说你内急出门,我刚好可以一道,他们才没担心。”邬陵真找到只蟾蜍,摔死了,带着黏糊腥臭的汁液,扔到冯睿智嘴里。
英慈忍着恶心,继续小心谨慎地追问:“所以……你……都看到了?”
邬陵又找了几片比巴掌大的树叶,放在冯睿智身边,又摆菜似的,往叶子上放了些泥巴、昆虫:“惊讶什么,之前帮你换裹胸布,你事后不也没找我么。”
英慈这才“啊”的一声叫出来,只觉得自己是个傻瓜,竟然一直怀疑付红云,平日的伶牙俐齿变作结结巴巴:“原来是你……你都知道了为什么……”
“我当时只是见许大夫没来,怕你湿透了病情加重,不得已而为之……你女扮男装,应该有不得已的理由,而我有可能记录下一个和梁祝一样有趣的故事,所以没有对其他人提及此事。”
见英慈一脸羞愤难当的样子,邬陵立即申明:“焕义兄,我是闭眼换的,什么都没看见。若是你想找人负责,与之成亲,千万不要找我。我这人只知道写写画画,不会体恤女子,并非良人啊。”
他还生怕被她赖上了,她有那么差么?
而且她现在有的是法子搞银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