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氏自然清楚谢佬是好心,开口道:“我哪里会笑话谢佬哥。”
她突然想起一事,发问:“我有一块玉,是翡翠,还没雕好,你说给我儿媳妇定魂的话,管用么?”
谢佬拧着眉,沉吟一下方道:“你做婆婆的,是长辈,按着老人家的说法,给她玉压压魂的话,说得过去,应该是有用。”
阿苗是什么情况,他也说不上来,玉来压魂,有好没坏,就算没有效果,也是心里安慰,能做的都去做了。
说白了,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谢佬走后,褚氏翻开自己屋里的箱笼,在最底层拿出那块包了好几层布的一块玉。
这块玉成色极好,盈透得很,是难得的玻璃种翡翠。
这还是姜三郎得的那块玉石里的翡翠呐。
如果拿出去卖,肯定会是个好价钱,假如雕成葫芦什么的,价格更可以好上一些。
姜三郎不舍得卖,硬是塞给褚氏,说以后有合适的雕玉师傅时,给她弄一个项链坠子。
现在这块散玉虽然没有成型,但是好的玉都是有灵性的,可以保人性命。
褚氏拿着散玉来到小俩口的屋子,瞧见姜三郎正蹲在炕前,摸着阿苗的脸颊,小声说话:“你醒来啊,真不乖,睡成这样,把我娘都吓到了,起来吃点东西好么?”
褚氏也心疼姜三郎这个模样,不吃不喝的,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三啊,你也吃点去,待会儿我熬好了药,你还要喂阿苗吃啊。”
姜三郎过了一会儿才有了反应,对着褚氏点点头,又趴在阿苗耳边温声道:“那你再睡一会儿。”
他又深吸一口气,对着褚氏道:“娘,我有些饿了,去吃点东西。”
他这是清醒了一些,不让自己病倒,等媳妇儿醒来,看见的依然是生龙活虎的他。
褚氏道:“嗯,饭就在灶上温着。”她说的灶台就是隔壁院子的,并不是姜三郎与阿苗的这个院子。
姜三郎嘱咐道:“我很快回来,娘你帮我照顾一下子。”
“嗯,去吧。”褚氏看着姜三郎走出屋子,就算是这个院子走到隔壁院子,好歹有走动吧,不然一直坐在炕上,或者跪在那边,没两天,再壮的汉子都会废了。
他阿苗的感情,褚氏只稍一眼,还有什么不清楚呢?
褚氏把散玉塞进阿苗的怀里,再温柔地为她打理额头上的散发,“好孩子,咱们会平平安安,魂安兮,归来兮”
她这么喃喃念叨数遍,继续道:“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保佑薛阿苗”
褚氏这是将能想到的说辞,全都念了一遍。
她小时候听婆子念叨过,记忆里的只言片语,都翻开来念叨。
同时她也冥思苦想,是不是要请法师来看一看。
就这样,又是三天过去了。
这几日,姜三郎还请了渝州城里几家医馆得到大夫,全都否认了阿苗中毒论,有两个大夫也说是离魂症。
所以互坝村的人们全都知道了,都在议论阿苗离魂的事儿。
有些红眼病的,嫉妒姜家建新宅子的,更是开始说姜家这个新宅子不干净,不然怎么解释阿苗这个主人家,住进去的第一晚,就昏睡不醒,不是勾了魂魄,又是怎么的?
不过阿苗离魂的事儿也没让他们挂在嘴上说太久,村里又开始新一轮的事儿。
大家人心惶惶,有人开始骂起了姜家与阿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