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姜三郎并不知道这一切。
他这几天浑浑噩噩的,虽然定时吃饭,定时给阿苗灌下汤汤水水,甚至苦得很的药汁。
可是阿苗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甚至日渐消瘦,让他从恍惚变成焦急,甚至开始绝望了。
白天的时候,他守在阿苗的炕前,牵着她软绵绵的手儿,诉说着话。
晚上,他会把自己洗干净,再躺在她的身边。
媳妇儿最喜欢干净,他不能臭臭的待在媳妇儿的身边。
不知道媳妇儿什么时候会醒来,他心里没谱,暂时只晓得这样处理。
这些天来,他想了很多。
自然想过是坏人害得他的娇娇媳妇变成现在这样。
他也追查过,比如崂山村里的薛家人、许秀才、饶大嗓一家。
可是好几天来,暂时是没有一点儿头绪。
那些人目前没有被姜三郎抓住迫害阿苗的证据。
再说到中毒,这是要有多高明的毒,让渝州城的所有大夫都说不出所以然,甚至说出离魂这种事儿。
说白了,大夫的意思就是:药石无医,全看天命。
姜三郎暗骂这些大夫不中用,除了继续守着阿苗,也没有其他法子。
姜三郎在恍恍惚惚中又过了几日。
他的娇娇媳妇儿还跟以前一样,平静地睡着,什么烦恼都没有的样子。
姜三郎眼睛鼻子都有些酸涩,却又强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如今望着阿苗这般,他无能为力,纵然是铮铮汉子,还是忍不住责怪自己没用,心像是被人剜去了一样。
“媳妇儿,你究竟是怎么了?”姜三郎轻抚着她的脸颊,喃喃念叨。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到阿苗的回应。
姜三郎小心地把阿苗抱起,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声道:“有人说咱们这新宅子不干净,那我带你回老宅子好不好?那里虽然破,但是”
却有着他们小俩口一起度过的许多夜晚。
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说话,她一点儿也不答理的。
他无比想念那个会嗔娇,会说笑,会发脾气的娇娇媳妇儿。
褚氏瞧见姜三郎抱着阿苗,追问道:“三啊,你这是要去哪里?”
褚氏这几日也是寝食难安,姜三郎这般,她也是一点儿法子也没有。
能拜的菩萨都拜了,槐树爷那边,她是天天去求。
这些日子的忧心忡忡,担心不已,令褚氏的头发灰白了不少。
如果阿苗有个好歹,她不知道这个死心眼的儿子会变成怎样?“娘,我带着媳妇儿回老宅子,她在那边的时候就好好的,回去了,可能就好起来了。”姜三郎面无表情,对话间,他终究瞧见了褚氏憔悴的面色,开口道:“娘,你先去歇着,我没事儿,会好好照顾媳妇儿
。”道完这句,姜三郎抱着阿苗一步一步朝之前的姜家旧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