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抿唇一笑，似有羞意。

“起来吧。”永昭帝叹了口气：“你跪着，朕更闹心。”

程毓这才起身，甚至还卖乖：“姨父累不累？毓儿帮您捏捏肩？”

永昭帝摇摇头表示不用。他沉默片刻后才问程毓：“你觉得你表兄如何？”

程毓虽不知永昭帝为何这般问，可这并不妨碍她睁着眼睛说瞎话：“表兄当然是极好的。”

永昭帝别有深意地看了程毓一眼：“你知道朕是何意。”

程毓抿了抿唇，后退一步又跪下了：“那毓儿还是跪着吧。”

永昭帝沉默地看着程毓，半晌他才叹道：“罢了，朕便不为难你了。起来吧，陪朕……走走。”

“是。”

程毓以为永昭帝所谓的陪他走走，是去逛御花园。可没想到，永昭帝竟然带着她去了东宫。

太子已故，如今这东宫呈无主之状。

“姨父……”程毓看向永昭帝，眼中有着担忧之色。

永昭帝带着程毓走进了太子寝宫，这寝宫之中还尚存君璟奕的痕迹。

永昭帝环视四周与程毓说：“这半个多月以来，朕还是第一次走进这里。”

“姨父，您要保重龙体啊。”程毓只能这样劝永昭帝。

永昭帝坐下后才与程毓说：“也不知为何，最近这些日子朕总是梦到璟奕。”

程毓低声道：“姨父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程毓以为永昭帝带自己来东宫参观太子故居，只是因为想念太子。不曾想，永昭帝话锋一转，与她说起朝堂之事。

君璟奕一死，太子之位便空悬了下来。如此一来，朝中的几位老臣开始让永昭帝另立储君。

另外几位皇子，也都开始暗中行动，希望得到朝中那些大臣的支持。

而永昭帝则是将那几位皇子的行动看在眼里。

“璟奕那样的孩子，是找不出第二个了。”永昭帝如此道。

程毓没敢说话。

当永昭帝问她：“毓儿以为，朕的其他儿子，哪一个能胜太子之位？”

程毓心中一惊忙道：“姨父，请莫要为难毓儿。”

“哎，只是让你说说，怎么就是为难你了？”永昭帝失笑。

“几位皇子皆为人中龙凤，岂是毓儿能评头论足的？还请姨父莫要为难毓儿了。”程毓语速飞快，语气诚恳。

永昭帝虎眸半眯，似在审视程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