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它们明明知道,却仍然选择尽心养育小杜鹃,抱着幼吾幼以及鸟之幼的大爱之心,用装傻来覆盖仇恨?
由此及彼,去想陆母的动机,就变的极有深意。
赵氏恐怕真的从未想到这样一层,陷入沉默。
“你与陆压相依为命多年,最是了解他秉性。若陆家之人真是会滥杀无辜的奸佞之辈,不说你昏迷的日子他完全可一走了之,就说他已成年,真的要撇下你独自离去,你又能奈他何?他生的模样,做什么不能活下去,更不用困死了当乞丐!可他,既没有抛下你,也不违背你。再想想,真的只是赎罪吗?”
看赵氏僵硬着身子不作声,仙童决心再推她一把。
“他那是真的把你当成母亲!而你,却始终不肯放过他,不肯放过你自己!”
“住口!!!你懂什么?!丧夫丧子之痛,你体味过吗?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是不曾体会。但就因为站在这些俗事外,我才看的更明了。你恨陆压,不如说是你在恨自己!所以表面上你在折磨陆压,其实就是在折磨你自己!”
这是仙童大胆的猜测。因为赵氏的昏迷十分可疑,病态或许只是一方面,但那样用药都无济于事,又偏偏不再恶化,越看越像是主观上不愿醒来。
那日,混混上门闹事,陆压有危险时,她偏偏就醒了,说明她心中还是担忧陆压安危。对他,也并不全然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