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干也简单,把笋子切成薄片后,用水煮开后捞出,再放到太阳底下晒干即可。
家中只有一个锅,她只能等炸好花椒油后,再煮笋子。
“婶子,花椒好像炸的差不多了!我刚来拿铲子捞了捞,已经变得干巴了。”福贵从厨房跑出来。
刚才福贵进厨房找水喝,闻着香味,没忍住去灶台上看了看。
“成,福贵,帮婶子把灶膛里的火撤了,等油温凉些,我再把舀起来。”
陈月埋头,继续切竹笋。
全部工序弄好,已是深夜。
忙活了一天,兄妹俩简单洗漱后,早早入睡。
院子里只剩下陈月和福贵。
“福贵,你也去洗洗睡吧,忙活一天了。”陈月接过他手中的扫帚,“笋壳放在院子里就行,晒干了当柴火烧。”
“没事,婶子,善后的工作就交给我,天色也不早了,您洗洗睡。”福贵进屋子里又拿了一个扫帚,清扫笋壳。
“福贵,你家哪里的啊?都没听你提起过。”陈月瞥了他一眼,假装不经意问道。
福贵摇头,“我是逃荒过来的,只记得年幼时家里发了大水,
家人都被冲走了,是邻居的老伯救了我,还带着我逃荒。也正是因为逃荒,才遇上了李掌柜。
李掌柜心肠好,收留了我,让我跟着医馆的大夫学医,我愚钝,刚是把脉就学了好久。”
说到这里,福贵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也是个可怜孩子。”陈月叹了口气。
福贵又说:“李掌柜让我留在桃溪村跟着您。
婶子,您是个好人,家里的活从来不让我干,好吃好喝的供着我,福贵感恩戴德。
医馆的老伯也就教育我,人要懂得感恩,福贵没什么本事,但是干活,有的是力气!”
陈月调侃道:“家里的活不用你干,要是李掌柜知道我让他的伙计,上这来干粗活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福贵连忙摆手,“不是的婶子,李掌柜是好人,您也是好人,李掌柜让我跟着您,
以后我就是您的人,你可以随便使唤我。”
“什么都行?”陈月扯着嘴角,笑的极其有深意。
福贵点头,“嗯!只要我能做到!”
陈月松了一口气,果然,这孩子如自己所猜测那般。
儿时家里惨遭变故,加上从小寄人篱下,才导致了谨小慎微的性格。
小小年纪就要看人眼色过活,活的实在是太累了。
“你唤我一声婶子,就是把我当长辈看,我呢,
私自做个主,以后玉儿和玦儿以及柱子弟弟的课业,交由你辅导如何?”
陈月仔细想了想,课程还是不能停。
小孩子本来玩性就大,长时间停课,无异于放虎归山。
福贵读了十年医书,那见识,随便从指甲缝里抠点,都够他们兄妹仨人消化很久。
陈月怕福贵不同意,又说道:“启蒙读物我教的差不多了,你把剩下的教完就行,
等婶子忙完这段时间,就去请教书先生。”
不过请先生的事情怕是要放到明年了。
虽然还没入秋,但是山林里昼夜温差大,已经有了凉意,她要在冬季来临之前,把过冬的物资备好。
她可不相信眼前的小竹屋,能顶住山里的寒气。
福贵爽快应下:“好的婶子!”
深夜,大花一家正在回廊里酣睡。
院外摇曳的烛火,惊扰了狼王。